“也不是。”江羨回道,“三少夫人雖說有錦書打下手就好,但屬下覺得許是丫鬟們太傲慢了?!?/p>
“嗯?”謝遇真指骨搭著玉盞,挑眉問道。
“屬下一開始也沒覺什么,是丫鬟們被趕出膳房之后,有三四個憤憤不平多嘴,說了幾句三少夫人的不是?!?/p>
江羨一邊說,一邊打量著世子的神色,世子的神色已經(jīng)不能算是難看了,與在詔獄審訊犯人時一模一樣。
“每人掌嘴二十,逐出鎮(zhèn)國公府。”
只聽一道冷月似的嗓音吩咐。
江羨應(yīng)了聲是,便退下了。
府里到處是眼線,消息傳得很快。
翌日,謝遇真被國公夫人喊去談話。
他穿著雨霽青色鶴氅,烏發(fā)高束,腰圍玉帶,懸著一枚青玉佩,穿過朱紅長廊,長腿跨進(jìn)正院,聽到母親和周嬤嬤神色憂郁地談話。
“這幾個丫頭都是我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本想著哪日入了真哥兒的眼,能讓他有心思成家,結(jié)果一下子就被趕出府,可惜了。”
周嬤嬤輕輕拍著國公夫人的背給她順氣:“夫人就別多慮了,世子是以家國大局為重之人,興許哪日,遇到可心的就瞧上了。”
國公夫人長嘆一聲,神色憂愁:“這京城貴女想嫁給他的人多的是,也不知他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
謝遇真站定,躬身行了一禮,語氣平靜:“兒子給母親請安?!?/p>
國公夫人面上又恢復(fù)滿面春風(fēng),招手讓他入座,周嬤嬤奉上他喜歡的君山銀針茶,恭敬地退下。
“昨日裴氏做的江南菜,可還合你的口味?”國公夫人問道。
謝遇真端起茶盞,沒急著喝,回道:“尚可?!?/p>
這冷冷清清的態(tài)度,國公夫人是越發(fā)看不懂了。
“你性子素來仁善,忽然將那幾個小丫鬟趕出府,可是她們犯了何事?”
謝遇真姿態(tài)怡然地飲了口茶,道:“出言不遜,有辱鎮(zhèn)國公府家風(fēng)?!?/p>
后宅嚼舌根之事常有,她這個兒子從未管過,哪至于這般大動干戈,若真有什么,她這個母親也會清理,會不會是旁的?
國公夫人試探性問道:“是不是裴氏,也惹了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