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總是處處找她麻煩。
裴矜辭見他鳳眸流轉,不知在想什么,說道:“世子與其擔心表公子辱沒門楣,倒不如多看看旁人。”
“謝云棲嗎?”他連二弟都不稱呼了。
裴矜辭沒有回答,只道:“言盡于此,若世子無別的吩咐,三弟妹先行告退。”
于是向后退了一步,和他隔開一段距離。
謝遇真聞到了她身上那股鵝梨果香,若有似無地縈繞在他周身。
夢中少女是甜膩的杏花香,這鵝梨果香雖然與杏花香不一樣,但依舊讓他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因為距離拉開,男人身上那股濃烈的雄性氣息淡去不少,聽到他有些落寞道:“回去吧。”
裴矜辭福身行了一禮,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謝遇真挑眉看著她逃離的模樣,心口窒息般地縮緊。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喚江羨進來,讓人收拾案上的杯盤狼藉。
江羨素來善察人心,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但依舊可以感受到世子的落寞。
作為下屬,他深知此時不宜多言,打算和收拾膳食的丫鬟一道退下,這才剛轉身。
“江羨。”
清冷的嗓音從身后傳來,如同滾過千年雪山的碎砂。
江羨腳步站定,轉身拱手:“世子有何吩咐?”
“今日她來退思苑,還發生了何事?”
謝遇真端起玉盞,揭開茶蓋,熱氣蒸騰而上,氤氳了他的輪廓,更辨不出他的情緒。
江羨如實道:“三少夫人做了腌篤鮮,讓錦書送去給表公子……”
話還沒有說完,世子手中的玉盞,已經砰的一聲放在了案上。
“所以她屏退我安排的丫鬟,就為了給沈赫卿做腌篤鮮?”
江羨暗想,是順道,主要還是給世子您做江南菜呀,足足做了十道,還有開胃小菜和甜茶。
而送給表公子的,只有一鍋腌篤鮮。
江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世子的行為,怎么有點像是婦道人家拈酸吃醋?
“也不是。”江羨回道,“三少夫人雖說有錦書打下手就好,但屬下覺得許是丫鬟們太傲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