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月長老不能死。
她是為了救自己,才帶領族人闖入魔界。
如果她就這么死在這里,自己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
涂山幺幺感受著自己體內那干涸得幾乎要龜裂的丹田,一陣陣的無力感涌了上來。
在碎魂淵強行鎮壓一界緣法,早已耗盡了她的天緣之力。方才情急之下,強行透支本源,給那兩個魔將綁上“沉重”和“泥沼”的羈絆,更是讓她雪上加霜。
她現在,連凝聚一根最普通的紅線,都感到無比吃力。
怎么辦?
涂山幺幺的腦子飛速轉動。
硬碰硬肯定不行,她的靈力還不如旁邊那名施展青木回春術的族人。
淵皇……向他求助?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她立刻掐滅。她能想象到那個惡劣的魔尊會用怎樣玩味的表情看著她,然后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
那是飲鴆止渴。
既然不能靠別人,也不能靠蠻力……那就只能靠自己,靠腦子。
她身為天緣神女的本源之力,是規則,是因果,是定義。
它最強大的地方,從來都不是力量的多少,而是“撬動”與“連接”的無限可能。
一個模糊的,卻又無比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逐漸成型。
“都讓開。”
涂山幺幺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鎮定。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涂山月,讓她靠著一塊還算干凈的巖石坐下。
“幺幺,你……”一名狐族想說什么,卻被她抬手制止。
“讓我來。”
涂山幺幺跪坐在涂山月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閉上雙眼,將自己最后一絲神念,沉入那片干涸的識海,艱難地從中擠壓出一點點金色的光芒。
一根幾乎透明的,比發絲還要纖細的金線,在她指尖緩緩浮現。
它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解地看著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