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薇捕捉到了梁時章語氣里的慌張,頓時又惱又恨,沈清嫵一直以來不過是個花瓶,為何今日變得這么牙尖嘴利。
自己竟尋不出一絲錯處來回?fù)羲?/p>
“夠了!我累了,你們都出去。”沈老夫人捂著胸口好一會才緩過氣,冷冷道:“今日之事傳出半個字,咱們誰都別想跑,不想死,就把嘴巴閉緊了。”
說完,掃視一圈,眼神落在沈芊雪身上,是敲打,亦是警告。
“母親。”沈翠薇不想無功而返,可趙嬤嬤已擺出了請的手勢,她恨恨的瞪了沈清嫵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拉著梁時章走了。
沈芊雪暗暗深吸一口氣,巧妙掩藏起眼里的陰毒,抬頭還是那副乖巧天真的模樣,軟聲嘬喏道:“祖母,孫女告退。”
“大丫頭,午膳就在壽安堂用吧,正好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沈老夫人開口了,沈清嫵自是不能推脫,她示意云舒退下,而后“撲通”跪下。
“祖母,是孫女不孝,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機會回來向您請安。孫女知道,您叫我回來,定是心中掛念著我。今日之事都是孫女的錯,您打也好,罵也好,就是千萬別動怒,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
這一世,無論是演戲還是偽善,她可不會輸。
沈老夫人一愣,沈清嫵今日這般聰慧,不會猜不出叫她回來的目的。
但她把所有的錯都認(rèn)了,又重點指出沒有合適的機會回來,是個妙人。
本想讓草包沈清嫵和梁時章成婚,幫沈翠薇穩(wěn)固在梁家的地位,沒想到她今日給自己這么大一個驚喜,那這門婚事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沈老夫人半闔起眼睛,不咸不淡的開口,“你倒是個能言善辯的。”
瞧著沈老夫人沒有生氣,沈清嫵態(tài)度更是謙遜,“多虧祖母在背后撐腰,孫女才敢這么說。”
“我誰都沒偏袒,怎么成幫你撐腰的了。”
沒料到沈清嫵會這么說,沈老夫人微詫。
“雖然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的肉總是比手背的厚些。祖母是沈家的老夫人,是清嫵的祖母,您不幫腔姑母,就是在袒護(hù)清嫵。”
沈清嫵神色坦然的看著沈老夫人,目光中有崇拜,也有尊敬,甚至還充斥著幾分委屈。
時間靜靜流逝,屋內(nèi)安靜的很,似乎連根針掉落的響動都能聽見。
沒在她眼里看見怨恨,沈老夫人驀地笑了,“你這鬼丫頭,咱們祖孫二人都多久沒見了,快上前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二人的距離不過寥寥幾步,沈清嫵沒有起身,選擇跪著上前,趙嬤嬤站在沈老夫人身后,也隨著打量起沈清嫵。
她五歲就開始貼身伺候沈老夫人,深知主子的脾氣秉性,大姑娘這一遭是徹底入老夫人眼了。她知道沈翠薇所求,想過老夫人會允諾,也想過老夫人會拒絕,就是沒想過會是如今這種的局面。
大姑娘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一點也不似被流放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