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不是弱點,是鑰匙。
“七情劫……”我低聲說,“貪、嗔、癡、愛、惡、欲、懼。每一種都是試煉,不是懲罰。”
杜凌菲猛地轉頭看我。
“你是說,那些鎖鏈不是為了困死他,是為了逼出真實的情感?”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偏偏是他?”我盯著光柱,“因為他從沒真正逃避過。哪怕裝慫,哪怕怕得要死,只要有人需要他,他就會上前。”
幽璃睜開眼,點頭。
“雙生咒里傳來的信息斷斷續續,但我看到了一些畫面。每一個世界的他都在掙扎,但有一點不變——他總會為別人停下腳步。”
血屠咧嘴笑了下,牙上有血。
“所以他才扛得住那么多事。不是因為他多強,是因為他心里裝的人太多。”
杜凌菲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抹了下眼角。她本不想讓人看見,但那滴東西還是落了下來,正好滴在地上的裂縫里。
滋——
一聲輕響,那道裂縫瞬間亮起一道藍光,順著紋路蔓延出去,直指祭壇東角。
我立刻反應過來,將骨傘插入地面,左手貼在傘柄上。體內的血煞之力緩緩注入,耳邊響起銀飾的輕鳴。緊接著,東北、西北、西南三個方向也亮了起來。幽璃雙手結印,血屠咬破手指,在地上畫出一道獸形圖騰。
七角同時震動。
紅蓮碎片藏在這些位置,一直沒動靜,現在開始發出低頻的震顫,像是在等待什么。
“差三股。”杜凌菲快速計算,“火、雷、風,我們沒有對應的靈源。”
“不需要。”幽璃忽然開口,“靈力可以轉化,只要共鳴足夠強。陳默以前說過,真正的力量不在屬性,而在心意是否一致。”
我看著她。
她點點頭:“試試吧。以情為引,以心為橋,把我們的記憶送進去。”
沒有人反對。
我們圍成一圈,各自閉眼。我腦海里浮現的是那個雨夜,我站在血溪宗主面前,他說要殺他,我說不行。那一刻我沒有想后果,只是知道不能讓他死。
杜凌菲想起冰原之戰,他替她硬接三記殺招,最后一口氣還讓她快走。
幽璃看到的是鏡像空間里,他明知會被奪舍,還是選擇留下來對抗白魂。
血屠記得的是逃亡路上,他背著自己走了三天三夜,累得跪在地上都不肯放下。
這些事不是為了感動誰,只是因為他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