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凌菲對視一眼。我們都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你能看出什么嗎?”我問。
她搖搖頭:“現在不行。它要等更多東西進來,才能顯形?!?/p>
“等什么?”
“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是靠力量打開的。剛才你說‘執念’,也許是對的。它要的不是靈力,是別的。”
杜凌菲盯著晶碑看了很久,忽然開口:“他讓我們進來,不是為了躲。他是要我們找到答案。舍身咒不是送我們逃命,是送我們進來做事?!?/p>
“做什么?”
“救他。”她說,“或者,完成他沒做完的事?!?/p>
我低頭看自己手心。掌紋很深,有一道舊疤橫在生命線附近。那是小時候留下的,我不記得怎么來的。但現在,它有點發燙。
我想起他最后說的話。
“值得?!?/p>
就這么兩個字。
我抬頭,發現杜凌菲也在看我。她眼神變了,不再是那個總端著架子的天驕弟子,而是和我一樣,心里壓著一個人的名字。
“我們不能再等了?!彼f,“時間不多。他撐不了太久。”
“那就動手?!蔽椅站o骨傘,“你說怎么試,我就怎么配合。”
她點點頭,轉向幽璃:“你再試一次。這次我們一起。我把靈識壓進蓮花印,看看能不能觸發碑文?!?/p>
幽璃點頭,再次把手放上去。杜凌菲站到她身邊,右手覆在她手上,眉心印記開始發光。光順著她們的手臂流進晶碑,碑面依舊空白,但邊緣出現了一圈細紋,像是裂開的冰面。
血屠掙扎著站起來,走到臺下:“需要我做什么?”
“守著?!蔽艺f,“如果有變,立刻叫我們?!?/p>
他點頭,靠在臺角,一只手始終握著刀。
我和杜凌菲、幽璃一起把手疊上去。三個人的溫度傳進碑體,那一瞬間,整座祭壇輕輕震了一下。
不是聲音,是感覺。
像是有什么東西醒了。
晶碑表面浮出一道字跡,很淡,像霧:
“心燈未熄,輪回可逆。”
字出現后,立刻又消失了。
但我們全都看到了。
杜凌菲猛地抬頭:“心燈?是什么?”
“我不知道?!庇牧Т瓪?,“但它接受了我們的氣息。剛才那一瞬,我看到了畫面……一個房間,墻上掛著鈴鐺,桌上擺著酒壺。還有個人背對著我坐著,穿白色衣服?!?/p>
我的心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