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嗤笑一聲:“徐家自詡書香門第,倒是出過幾代人才,對晚輩的栽培十分看重,若不是徐公子年齡不符,今日呈安身邊的伴讀也有他一席之地。”
凌風未接話,她現在也不知寧安會突然說些什么話。
“凌風姑姑,徐夫人竟然在寺里打砸,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寧安一臉好奇的盯著她。
凌風會意,點頭;“一定會!”
“我覺得也是。”寧安點了點頭。
……
青云臺
靈空大師坐在后山石頭上,手里仍是攥著一串佛珠,眺望遠方,嘴里也不知在念叨什么。
一旁跪著方荼。
“方施主,放下心結吧。”靈空大師嘆,眼中盡是懊悔:“我不該替你辦此事。”
方荼仰著頭,紅腫了眼:“我不曾害過他們,如今也不求她能回來,只求能下輩子投個好人家,竟也是奢侈么?”
“一世因,一世果,何必。”
方荼不肯離開,用布將燒焦的牌位拾起來,語氣堅定:“她是我一手養大的,我不信她會這么做,僅憑她一句話不能污蔑我的慶安。”
整整兩日,她足不出戶地想著前因后果,還有那陣子發生過的事,思來想去都不贊同寧安的指責。
那是污蔑。
“現在沒有人能證明那些事曾發生過。”方荼忽然覺得可能是寧安和朝曦說過這些事,所以朝曦才會對慶安那么冷漠狠心,不愿意讓慶安回來。
“大師……”
“我身背孽債,已經幫不了你重塑牌位了。”靈空大師搖搖頭,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
方荼不肯起身,執拗地看向了對方:“我已經處處忍讓,為何還要咄咄逼人不肯罷休?你們一個個都圓滿了,可曾想過我也是受害者,我為何又該有今日下場?”
聽了這話的靈空大師久久不語。
“他等了幾十年,我又何嘗不是?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何獨獨成全了他們個個圓滿,卻連最后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她說著兩腮流淌眼淚,將牌位抱在懷中,臉上隱隱有幾分不甘心和憎恨,原來她是不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