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再次癲狂大笑。
“司景年,你根本不懂,依諾要的從來不是你的錢!
她要的是你哪怕回頭看她一眼,是你在她疼的時候遞一杯溫水,是你在她難的時候說一句‘有我’!
可這些,你全給了我!”
她上前一步,逼近司景年,眼神里滿是怨毒的嘲諷。
“你現在裝什么深情?
當初把她的心踩碎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
你親手把她從云端拽進地獄,現在卻想當救世主?
我告訴你,晚了!
依諾的苦,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閉嘴!我讓你閉嘴!”
司景年的理智徹底崩塌,嘶吼聲震得鼓膜都在發顫。
他猛掐住夏沁的脖頸,指腹用力到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猩紅的眼底布滿血絲,像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
“是我瞎了眼!是我錯把魚目當珍珠!但你和你那一家子,都得為依諾的苦,給我償命!”
夏沁被掐得呼吸困難,臉頰漲成豬肝色,舌頭都開始發麻,卻依舊不肯罷休,嘴角扯出一抹滲血的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往司景年心上捅刀。
“是你親手把她的人生毀成這樣,你才是最該給她償命的人!你以為送我進監獄就完了?依諾的傷、她爸的病、依家差點破產……
這些賬,都刻在你骨子里,你這輩子都別想逃!”
“噗——”
司景年猛地加重力道,夏沁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球向外凸起,四肢無力地抽搐了兩下,整個人軟了下去。
他像是丟垃圾似的松開手,夏沁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微弱起伏,只剩進氣沒有出氣。
司景年踉蹌著后退,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又想起蘇依諾當年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眼底的猩紅褪去,只剩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沒殺她,但也絕不會讓她好過。
他掏出手機,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
“把夏沁送進警局,讓人好好招呼她。
另外,夏家相關人員,一個都別放過,我要他們在牢里度過余生。”
掛了電話,司景年踉蹌著離開天臺。
冰冷的晚風灌進他的西裝,卻吹不散他眼底的猩紅。
他拉開車門,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沖向他們曾經的婚房。
他知道她早已不在那里,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想抓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