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早已不在那里,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想抓住些什么。
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像極了他和依諾錯過的時光。
車子停在這他從未踏足過的婚房別墅門口。
當年為了應付長輩倉促領證,婚房是蘇依諾一手布置的。
而他,連鑰匙都沒接過就飛往了國外。
如今握著助理臨時送來的鑰匙,指腹的冰涼竟比晚風更甚。
他站在雕花鐵門前,竟生出幾分近鄉情怯的惶恐。
猶豫了足足三分鐘,才顫抖著將鑰匙插進鎖孔。
“咔噠”一聲輕響,門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撲面而來。
這是依諾最愛的味道。
她救他時曾在她身上聞到過的味道。
卻從沒想過她會把婚房也腌進這種香氣里。
客廳沒有落灰,米色的沙發上鋪著手工鉤織的毛毯。
茶幾上擺著一套嶄新的情侶杯,杯身上印著的卡通人物笑得憨甜,而他的那只,杯沿干凈得沒有一絲使用痕跡。
他近乎踉蹌地走進臥室,衣柜卻空蕩蕩的,只在最底層疊著一套嶄新的男士睡衣,標簽都沒拆。
床頭柜上放著一本厚厚的相冊,翻開第一頁,是他們的領證照,依諾笑得眼睛彎成月牙,而他卻是p上去的。
相冊后面夾著一本日記,封面是依諾手繪的小太陽。
他指尖發顫地翻開,第一頁的日期是領證當天。
“景年說忙,讓助理來的。沒關系,以后我等他就好。”
第二頁是新婚夜。
“菜熱了三次,景年沒回。拿起手機才發現,我連他的電話都不敢打。”
后面的字跡越來越潦草,淚痕暈開的墨跡在紙上洇出深色的圈。
“他終于回國了,想讓他陪我過三周年結婚紀念日。
我特地給他準備了禮物,等了整整一天。
禮物沒送出去。
卻看到他在向著全世界,斥巨資高調的給他的白月光慶生。
我決定放過他,也放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