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蒼老,卻又中氣十足的話音,借助某種秘法,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廣場,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第一輪雅集,結束?!?/p>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權威性。
“勝者,陳默先生?!?/p>
“彩頭,九轉還陽草,歸陳先生所有?!?/p>
這番話,徹底為第一輪的爭奪,畫上了一個句號。
盡管所有人都已經預見到了這個結果,但當它被福伯,這位“雅集”的主持人,秦家的代言人,親口宣布出來時,眾人的心中,還是涌起了一股復雜難明的情緒。
有不甘,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種塵埃落定的,無可奈何。
隨著福伯話音的落下。
兩名一直侍立在巨門之后的,身穿黑色制服,氣息冷峻的秦家“執法者”,邁著整齊的步伐,走了出來。
他們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向那個掌形巨坑。
然后,一人抓住狼人薩滿的一條胳膊,一人抓住一條腿,就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他從坑里,拖了出來。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尊重。
他們就這么拖著那個生死不知的薩滿,轉身,走回了青銅門內,消失在了門后的黑暗中。
失敗者,連留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雅集”的,殘酷規則。
看到這一幕,廣場上許多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福伯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他只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待到那兩名執法者消失后,他并沒有像眾人預想的那樣,也退回門內,結束今天的鬧劇。
他反而,又向前走了兩步。
然后,在所有人驚疑的注視下,他緩緩的,從自己那寬大的袖袍中,再次取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卷軸。
一個由某種不知名的,泛黃的獸皮,制成的古老卷軸。
卷軸的兩端,由暗金色的金屬固定,上面還殘留著斑駁的,不知是血跡還是其他液體的痕跡。
一股比那紫檀木盒,更加古老,更加滄桑的氣息,從那卷軸之上,彌漫開來。
福伯看著眾人,那張疲憊的老臉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第一輪,只是開胃菜?!?/p>
“現在,第二輪,開始?!?/p>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那個獸皮卷軸,緩緩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