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用了會生病,直接疊好放倒木板下面,夜里睡覺沒有脫衣脫鞋,將帶去的兩件裘衣當成被子取暖。
雖然還是有些寒冷,但是這點冷他受的住。
隔壁考棚的考生就倒霉多了,分到的考棚漏水不說,還把他帶來御寒的衣物打濕了,第二日就高燒昏迷,今日才被抬出貢院,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這運氣是不錯,也虧得你體質好,這么難熬的雪天給熬過來了。”
盛安知道男人不會實話實說,只是考試都考完了,人也是走著出來的,她刨根問底沒有意義,索性順著他的話說。
屋子里有好幾個火盆,暖烘烘的感受不到寒意。
等徐瑾年沐浴完,就坐在火盆邊烘濕漉漉的長發。
盛安站在他身后,慢慢給他梳理。
烘了約莫兩刻,徐瑾年的頭發就干透了。
盛安親手給了梳成發髻,用一根檀木簪固定,露出男人流暢的臉型和深邃的眉眼。
徐瑾年下巴處的胡茬已經刮干凈,依然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盛安橫看豎看也看不夠,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下:“真好看”
徐瑾年啞然失笑,低頭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為夫再好看,也只屬于安安。”
對上男人專注認真的眸子,盛安一陣臉紅心跳,靜靜依偎在他的溫暖的懷抱里。
夫妻倆手牽手來到飯廳,稍等片刻譚振林三個就陸陸續續出來了。
仔細收拾了一番,三人的精神頭好了不少。
只是等飯菜端上桌,他們拿起筷子一陣風卷殘云,整個飯廳充斥著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一個個猶如按了加速鍵。
唯一不變的是四人的舉止依然優雅,咀嚼時沒有發出任何失禮的聲音。
飯后,眾人默契的回到各自的院子休息,天大的事也要等他們睡一覺再說。
盛安沒有打攪徐瑾年,默默坐在窗前坐陣線。
下午,譚晴柔過來了,關心自家哥哥的身體情況。
見自家哥哥睡得香,她舍不得把人叫醒,來到盛安這里同她說話。
得知過兩日譚晴柔要相看,盛安關心道:“相看的這位是哪家公子?也是相熟的夫人從中牽線么?”
譚晴柔一一回道:“是國子監祭酒杜大人的幼子,這次也參加了春闈,是我舅母的娘家嫂子的姐姐從中牽線。”
國子監祭酒是正三品,僅憑這個職位,在朝中的人脈都不是譚家能比的。
表面上看,是一門不錯的親事。
盛安見譚晴柔神情淡淡,興致不高,不由得問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妥么?”
譚晴柔沒有隱瞞,說出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他娶過一房妻子,后來因病去世了。聽說是杜夫人太重規矩,日日給兒媳婦立規矩,才把人累病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