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張紙是他與鬼當鋪溝通的媒介,撕毀這張紙大概率會解決一切,沈林如此思索。
果然,當紙張被完全銷毀,滴落的血跡不在,四周的狂風消失不見,那被撞開的大門發出“吱吖~”的聲響后,自動關閉。
燈火恢復了平靜,四周閃爍的火光再度平穩。
鬼當鋪恢復了平常,平常到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沈林緩緩拿出那張被撕爛的血紙,卻發現手中哪有什么血跡,只是一堆平凡的紙張碎屑,一切詭異到了極點。
沈林知道這不是幻覺,他剛才經歷了那一切,四周地板上血腥的痕跡布滿縫隙,就像是在鬼當鋪之上描繪著古怪的紋路。
那張紙剛才確確實實的滲出了血跡,可在一切平息后又詭異的發揮了正常。
沈林陷入了思索。
“如果說按照古時當鋪地邏輯來說,我確實取得了溝通,并得到了反饋,鮮血書寫確實可行,鬼當鋪也確實需要我提出最急切的要求?可他為什么要發出警告?”
這一切不太對勁,古時典當鋪不會在無緣無故的狀態下警告典當者。
除非
沈林的雙眼微微一亮。
除非是典當者的要求太過無理。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現實邏輯,一個腰纏萬貫的人要借一百萬當鋪會毫不猶豫的借給他,因為他還得起,抗風險能力高。
可如果是一個街邊乞丐揚言借一萬塊,當鋪只會嗤之以鼻,甚至還會破口大罵。
沈林覺得方才那一幕與理想中的當鋪警告十分類似。
鬼當鋪覺得他的要求太過無理,并認定他償還不起代價,發出了警告,如果任由方才的紙張存在,可能會被視為胡攪蠻纏或者無賴的性質,當鮮血徹底形成紋路,沈林會被厲鬼所吞噬。
這種比喻很不恰當,針對厲鬼而言,這種冒犯很有可能是規律的一種。
沈林的身體微顫,他意識到了什么。
鬼當鋪明顯是具備交易的能力,而這種能力不同于鬼櫥。
鬼櫥更像一個發布任務的交易者,他發布任務,你完成之后給予獎勵,只不過這是與厲鬼的交易,注定不對等,風險也很大。
可鬼當鋪卻不同,它更像是一個風險的投機者或投資者,他會在完成交易的同時向你索取些什么。
鬼櫥的交易是透明的,他會將要求明明白白的寫在你面前,兩個要求換一份回饋,你可以選擇接還是不接。
可鬼當鋪不同,它的索取大概率是隨機的,就像典當行放債,它可能會優先給予你利益,并隨機索取某些代價。
這些代價可能是讓你去做某些事,可能是天災**,更有可能是性命。
未知是最可怕的,針對鬼櫥你還能視條件選擇交易與否,可面對鬼當鋪,你連自己即將失去什么都不知道。
“隨機的代價么?”沈林皺眉。
這場不對等的交易他不曾占據主動權,鬼當鋪會選擇是否接納他的要求,而他無法選擇是否付出代價。
這跟鬼櫥完全是反過來的,主動權掌握在鬼當鋪的手里,而你永遠不知道厲鬼會做些什么。
“按照這個邏輯,鬼當鋪給出警告,是覺得我償還不起代價,它拒絕了我的要求。”沈林沉思。
也就是說,鬼當鋪不同意幫自己完全解決復蘇問題,這種后果沈林也早有預料,完全解決他會變成類似葉真或異類的存在,這幾乎是一步登天,顯然命運沒有給他這種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