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是要做什么?”奶嬤嬤想阻止吉鼐把阿哥抱出去,甚至想要上手去奪。
“放肆!”吉鼐厲聲斥責(zé),前世自己在后宮活了幾十年,自然知道這些奴才都是什么樣子的,尤其是皇子阿哥身邊的人,離間生母,妄圖把持主子的比比皆是。
是自己最近對這嬤嬤太和顏悅色了,才叫她以為自己好欺負(fù)嗎?
“娘娘,不是奴才說您,咱們承瑞阿哥是萬歲爺?shù)牡谝蛔樱矸莺蔚茸鹳F,半點不容有失。您之前胡鬧就算了,畢竟您是阿哥的親額娘,奴才也不好說什么,但是您現(xiàn)在要把承瑞阿哥抱出去,這是萬萬不能的,外面冰天雪地,若是有什么問題,怕是您在萬歲爺和太皇太后那都不好交代。”
奶嬤嬤神色里隱隱帶著自得,這是覺得終于拿到吉鼐的把柄了,才一改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猖狂了起來。
如果吉鼐真的是十幾歲的年輕妃嬪,可能還真的會被嚇住。自此以后承瑞的一應(yīng)事務(wù)都由奶嬤嬤做主,而自己這個生母反而失去了話語權(quán)。
也對,康熙和太皇太后無時無刻不在展示著承瑞的特殊,就像是前世的胤禔那樣,正是這樣的大阿哥,才逼得太子走入絕境。
再加上奶嬤嬤曾親眼見過康熙對承瑞的寵愛,這才滋養(yǎng)了她的野心,把持著這樣一位阿哥,不僅自己,就連奶嬤嬤的夫家也會跟著受益。
“小安子,帶嬤嬤出去好好醒醒腦子。”小安子早在奶嬤嬤膽敢冒犯自家主子的那一刻,就強壓著火,這下得了主子的吩咐,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把人拖了出去,又叫兩個小太監(jiān)壓著奶嬤嬤跪下,沒有主子發(fā)話,不許起身。
吉鼐將承瑞用棉被裹好,可能是屋內(nèi)熱,承瑞覺得不舒服,就不停的亂動,剛弄好了襁褓又散了。
吉鼐安撫道:“承瑞乖,額娘帶你去看皇阿瑪。”一聽這話,承瑞居然真的不動了,吉鼐只覺得好笑。
一路上有玉笙和小安子扶著,身后又有李嬤嬤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灑掃嬤嬤,就害怕主子腳底打滑,她們能及時給主子墊在底下。好在吉鼐知道輕重,每一步都走的很穩(wěn)。
承瑞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大輕了,這一路走來,吉鼐胳膊都酸了,但她依然不肯讓別人抱。
一來是不放心,總覺得旁人沒自己仔細(xì),就算真的摔了,母親的本能也會讓她保護好承瑞,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不是懷疑奴才的忠心,而是這是遇見危機時自我保護的本能。
二來吉鼐也知道今日之事,在旁人眼里不安全,但是承瑞等阿瑪?shù)男】蓱z樣子,是真的讓吉鼐不忍心,都怪那混蛋那么久不來。吉鼐害怕等會見了康熙會挨說,所以想抱著承瑞,把他當(dāng)作擋箭牌。
乾清宮外,得知消息的梁九功急忙跑了出來,“我的祖宗,你們怎么來了。”這話其實有些不敬,但是梁九功是真沒想到馬佳主子居然會帶著小主子,冒著風(fēng)雪就來了,萬一這路上出了什么事,梁九功都不敢往下想,所以也不怪他會失態(tài)。
梁九功是真想即刻就把兩位祖宗迎進去,不然但凡耽擱一會,自己肯定得挨罵。但是這里是乾清宮,他實在不敢不守規(guī)矩。他硬著頭皮,進去稟告道:“萬歲爺,馬佳主子帶著小阿哥來了。”
“誰?”康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得到梁九功肯定的答復(fù)后,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向外走去,在經(jīng)過梁九功的時候,一腳踹去,“狗奴才,你還敢攔著。”
梁九功摸了摸屁股,欲哭無淚。他是不敢攔,但是乾清宮的規(guī)矩讓他不得不攔啊,要真的把馬佳主子放了進來,兩位祖宗可能沒事,但自己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