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齊雨見她犟,更惱了:“他一個農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對了,那小子我好像有點兒印象,臉特別黑是吧?”
何月想到肖義權一張黑臉,有些想笑,道:“沒有古天樂黑?!?/p>
“人家那是明星,故意的?!饼R雨叫,見何月不說話,她道:“反正我不會同意的,我和你爸都是知識分子,找個農民女婿,丟不起那人。”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何月樂了:“爸爸其實也是農民吧。”
“但他考上了大學,就不是了?!饼R雨叫道:“那時候的大學生,出來就是干部?!?/p>
“哎?!焙卧掳素孕钠穑骸皨?,當年是爸追的你,還是你追的我爸?”
“當然是他追的我?!饼R雨嬌哼:“你媽我當年可是?;ǎ枚嗳俗返?,追他,怎么可能?!?/p>
“但我爸也絕對是校草哦?!焙卧马永锕饷㈤W爍:“就算現在,五十多了,都要算老帥哥,好有風度的。”
“風度有屁用啊?!饼R雨沒好氣:“窩在這山溝溝里,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說是正處,和縣長一個級別,可過了紅旗橋,誰都不認?!?/p>
“是紅源廠不行了啊,那不能怪他吧。”
何月幫爸爸說話。
“我也沒怪他?!饼R雨嘆了口氣:“要怪只怪我們命不好,這么大一個軍工企業,居然搞得跟要飯的一樣,哦,對了,說去年的兩千萬美元訂單,是肖義權幫著拉的,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當時秋交會,肖義權去幫忙啊,然后他有個同學,說是在非洲那邊打工,和那邊部落里的酋長搞熟了,就拉了兩張單子?!?/p>
“所以還是肖義權的同學關系,他自己并沒有什么本事?”齊雨說著,卻又咦了一聲:“不對,你任姨特別上心,說這個肖義權怎么怎么好,居然說讓我一定要抓住機會,到底是怎么回事,肖義權給你任姨下迷藥了?”
“不是?!焙卧潞眯?,想了想,道:“肖義權認識的人多,他還認識新來的縣長?!?/p>
“他認識新來的縣長?”齊雨好奇。
她是官員,雖然是企業官員,但天然關心這些,江灣來了個新縣長,以及新縣長的各種八卦,她聽了不少的。
“他怎么會認識新縣長?”齊雨問。
“我怎么知道?”何月搖頭:“而且吧?!?/p>
“而且什么?”
“而且。”何月想了想,決定多透露一點:“上次秋交會,紅源廠不是上了企業名錄嗎,本來上不了,也是他給弄上去的?!?/p>
“他弄的?不是說是你的功勞嘛,還給你升了一級?!饼R雨有些不信疑惑。
“不是我。”何月搖頭:“只是他不想要這功勞,就讓給我了,讓我不要說?!?/p>
“他怎么做到的?”齊雨不懷疑她的話,卻有些不相信肖義權的能力:“他認識什么人嗎?可那是在海城啊?!?/p>
“他認識海城外貿委的主任,那主任是個女的,她老公是海城的市長?!?/p>
“什么?”齊雨大吃一驚:“海城市長,好像是高兵吧,海城是副省級城市,市長和書記都是省委常委,副省級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何月對這些,沒什么了解,她不是官迷。
“你怎么知道他認識那個外貿委的主任?”齊雨不信。
“我跟著他去的外貿委啊。”想起那天的那一幕,何月小臉上放光:“本來不給加的,但結果,他帶我去,看見外貿委的主任,他居然叫朱姨,然后外貿委朱主任就吩咐給我們加上了,而且名次在前一百名以內?!?/p>
“他叫市長老婆叫姨?”齊雨吃驚:“他們是親戚,沒聽說啊,肖老師我認識的,沒聽說他們在海城有什么親戚啊。”
“不是親戚,就是關系好。”何月解釋:“就好像,我跟任姨叫姨一樣,不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