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仕子拼搏一輩子,止步于科舉。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官級,怎么可以推出去。
被沈二叔攔下的沈卿知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問題,他雙目含血地瞪向沈硯修。
“族長,你瞧瞧這個逆子,眼里完全沒有我這個父親。功勞可以再賺,可他父親卻只有一個。身為人子,理當為父分憂。”
“再說我被關在天牢,對沈家有損無益。您和二叔前來看我,難道不就是在想法保我出去?”
沈卿知的理所當然,讓沈老族長氣得胡子直顫,握著手杖的手都在發抖,“你,你,你被關天牢,我們自是想保你出去,可這也不該讓硯修拿官職去換。”
“除了這樣,你們能有什么辦法?”沈卿知雙目腥紅,“我身為鎮北侯,沈府一家之主,若一直被困于此,沈家在這朝堂之上便如無根浮萍,隨時可能被風雨摧折。”
“他若愿意用這從五品之職換我出去,于沈家而言,只會是一件好事。況且他與太子有共事之情,又有外祖父孟相為靠山,以后有的是機會去積累功勛。”
“而我,若不能及時脫身,恐會牽連整個沈家,到時候,莫說這從五品之職,便是整個沈家的榮華富貴,都可能化為泡影。族長,您難道真的要看著沈家因此而衰敗嗎?”
“你,你。”
沈老族長看著陷入瘋狂的沈卿知,只覺得一陣悲涼涌上心頭。
他深知沈卿知所言并非全無道理,可讓沈硯修以從五品之職去換他出來,這代價實在太大。
“父親。”
沈硯修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漬,失了少年氣的聲音中帶著冷意,“您既然知道會牽連整個沈家,可自請脫離沈家。”
“你,你,你!”
沈卿知雙目瞪圓,手指著沈硯修氣得說不出來話。
沈硯修眸中閃過自嘲,“父親,您既然說我有與太子共事之情,又有外祖父撐腰,是不是證明我的未來將比您更有作為?”
“既然如此,您何不主動退位將家主之位賢讓于我,如此一來,既能避免沈家因您而受牽連,又能讓我帶領沈家走向更輝煌的未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沈卿知聞言,胸腔如堵了團棉花一樣喘不過來氣。
他用盡全身力氣掙開沈二叔的束縛,指著沈硯修的鼻子罵道:“逆子!反了天了你!忤逆為父不說,竟然還想逼我退位!來人,本侯要面圣,剝了你這逆子的世子爵位。”
門外守著的侍衛無人作聲。
沈硯修鼻間發出冷哼,任他叫囂。
他回來這兩日,已經從弟弟妹妹口中知道母親和沈二叔提及讓父親從沈家族譜剝離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