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沈卿知偏偏身在天牢,不可能為他謀官,老族長又召集各地旁支赴京議事。
沈硯齊卻趕在這個節骨眼回京,怕不是生了什么想法。
畢竟,在沈老侯爺的安排里,這個旁支并不包含沈硯齊這一支。
因為他與沈硯修、沈硯珩,可是同屬嫡系。
想到這里,孟南枝唇角生了笑。
諸事趕到一起,還真是巧。
“母親,要不要安排人盯著他。”沈硯珩眼里閃過一絲陰霾。
他本就對沈硯齊不喜,眼下知道老族長因為沈硯齊竟然想撇開兄長參與宗族議事,對他更是心存顧忌。
孟南枝沒有拒絕次子的建議,“好,這件事你來安排吧。”
轉頭,她又看向長子,“修兒,你怎么看?”
沈硯修略微沉思后,說道:“母親,我想隨老族長一起去探望父親,然后搬回鎮北侯府住。”
少年的眼中沒有懇求,只是平靜的敘述。
他已經長大了,不可能讓母親一直牽著走。
而且路已經鋪好,該他自己獨立行走了。
沈硯齊最多算是他爬向高山的一道障礙,不管出什么招,用力躍過去便是。
孟南枝看著已經逐漸顯露出沉穩的長子,欣慰地點頭,“好。”
沈硯珩與沈朝昭對視一眼,都沒接話。
長兄是真的長大成熟了,他們也要努力不拖后腿才行。
……
自那日叫囂著想見孟相、想見孟南枝、想見子女,侍衛并不搭理他后,沈卿知已經徹底陷入自閉。
才沒換兩日的嶄新衣服被他搓得滿身皺褶,連頭發也揉成了雞窩。
嘴里啃著的干硬饅頭“咯吱”作響,沈卿知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角落里那討人厭的老鼠,當下便發瘋似的把那饅頭扔到墻角。
他后悔了,這天牢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用力踢了下牢門,結果疼得腿都站不穩,直接平躺在地上,看著黑黢黢的牢頂,瞪著雙眼陷入迷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