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謝歸舟下意識地想將右臂往身后藏,似想到什么,突然伸出左手撫上右臂,道:“去抓嫌犯時中了一箭。”
孟南枝目光落到他的左手上,眸色凝得更深,“沒包扎嗎?”
他前幾日才為她受過傷,而且那手背上現在還零星地出著紅疹。
謝歸舟搖頭,“應是繃帶松了。”
“讓我看看。”
孟南枝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謝歸舟眸色幽轉,左手去解右手袖口的盤扣。
手笨,沒解開。
還時不時地露出左手掌心未愈的傷口。
孟南枝終是看不下去,親手去解盤扣,并把他的袖子往上捋。
麥色的胳膊上稀稀落落地起著紅疹,傷了箭傷的位置哪里綁了繃帶,只是隨意用衣料綁起,眼下已全部被血液滲透。
孟南枝彎腰從坐位下的暗柜里抽出備用醫箱,拿出剪刀、傷藥和繃帶,將他的胳膊固定住,“你別動,我重新給你包扎一下。”
手臂傳來她掌心柔軟的溫度,謝歸舟順從地點頭,“嗯。”
孟南枝這才去解綁著的衣料,傷口有些深,血已經凝固,和衣料粘在一起。
她動作很輕,卻還是扯到了傷口。
明明該很疼的舉動,偏偏他就是不坑一聲。
孟南枝抬頭看了眼他額間細密的汗珠,心中微動,手下動作更輕了幾分。
好不容易將衣料與傷口分開,孟南枝看著那猙獰的傷口,眉頭緊蹙,“怎么不找個大夫好好處理?”
謝歸舟看著她擔憂的神色,心中一暖,輕聲說道:“無妨,小傷而已。”
他只是還沒來得及。
孟南枝睨了他一眼,“你若不好好照顧身體,是大衍百姓的損失。”
巨幕中沒有他太多的信息,肯定是早死了。
想到此處,孟南枝眸色暗了暗,取出袖帕,蘸了蘸馬車中備著的水,輕輕為他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
并小心灑上傷藥,系上繃帶。
謝歸舟盯著她認真專注的小臉,握緊了手指。
馬車行至孟府時,沈硯修兩兄弟早已等得著急。
車未停穩,兩人便齊齊沖了過去,“母親。”
哪想下來的卻是謝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