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南枝即便知道次子不開心,也沒再去哄他,總不能讓他這么一直混下去。
到了晚宴時,父親孟正德終于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滿身潮氣,衣袍的下擺還沾了些許泥點子。
“父親,您回來了。”孟南枝起身迎了上去,她這幾天都沒見著父親了,還挺想念的。
直到湊近,才發現父親身上竟然還有重重的血腥味。
孟正德看著失而復得后的女兒,眼中疲憊一掃而光,再看兩個外孫也都乖巧地坐著等他,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都在呢,用過膳了嗎?”
“枝枝他們一直等著你回來用膳呢。”胡姨娘貼心地為他遞上溫熱的姜湯。
孟正德一飲而盡,“我先去換件衣服。”
等他去換衣服的時候,長子沈硯修去外頭瞧了一眼,“母親,將軍好像沒回來,外祖父不是和將軍一起出去的嗎?”
“等你外祖父出來就知曉了。”孟南枝覺得沒什么好為他擔心的,身為將軍,出行要比他們安全。
不多時,孟正德便清洗完畢換了一身干凈的常服出來,見他們都侯著,連忙擺手道:“坐,先坐下用膳。”
次子沈硯珩到底是年歲小,還不夠穩重,還未落坐,便開口問道:“外祖父您去哪了?”
孟正德坐下道:“去刑部查了案子。”
剩下的便未多講,孟南枝示意他們先用膳。
等膳罷,孟南枝隨孟正德進了書房。
“父親,可是出了什么事?”孟南枝沏了一盞茶遞給他。
有些話需要避著外孫,但對女兒就沒有避著了,孟正德接過茶盞并未飲下,而是放在了桌案上。
“刑部抓到一個犯人,可能是北戎奸細,那人供出來的同伴中,外貌特征有一位跟污蔑你的人很像,我就去跑了一趟。”
“父親,此事可落實了?”孟南枝蹙眉。
之前謝歸舟查到那個人的身份有假,名為“鐵柱”,通關文碟卻寫著“杜成”,完全查不出根源。
孟正德搖頭,“沒那么簡單,對方只說了特征,沒見過全臉,還不能完全肯定污蔑你的那個人就是。”
頓了頓,他又肯定道:“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他為政多年,有足夠敏銳的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