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聲音輕飄,卻字字如錘:“曾經(jīng)一位大能修士渡劫失敗,后又被仇家追殺,所遺本源力量被師尊煉化,內(nèi)蘊(yùn)卻完整,這合道之源可直接跳過合體心魔劫,煉虛大圓滿修士,只需將其引入丹田,三日之內(nèi),便可跳過心魔劫,直接完成法相天地融合——進(jìn)階合體,簡單至極。”
她指尖輕推,玉盒緩緩滑到秦楓面前,盒蓋微啟,一縷銀藍(lán)靈光倏地竄出,像活物般撲向秦楓眉心。秦楓抬手,兩指夾住,氣息順著指尖涌入,竟讓他體內(nèi)雷皇骨發(fā)出一聲亢奮龍吟,雷漿骨髓沸騰,丹田雷海瞬間擴(kuò)張三分——僅僅一縷氣息,便讓修為松動!
蘇媚的聲音,像夜色里悄然綻開的冰花,繼續(xù)飄落:
“此外,靈域更愿為道友提供‘寂滅護(hù)道陣’,由小女子親自坐鎮(zhèn),確保道友進(jìn)階之時(shí),不受外界絲毫干擾。”
“甚至……”她指尖輕點(diǎn),又一枚血色玉簡浮現(xiàn),“這是師尊親手所書的‘合體感悟’,內(nèi)蘊(yùn)靈主踏足合體之時(shí)的完整心路歷程,可助道友少走百年彎路。”
兩物并列,靈光、血光之氣交織,整間閨房仿佛化作一座天地寶庫,連空氣都變得粘稠沉重。
蘇媚抬眸,面紗后那雙寒潭般的眼睛,第一次浮現(xiàn)出認(rèn)真與期待:“秦道友,這禮物,可還入得了眼?”
幽藍(lán)燈火下,秦楓指尖輕撫玉盒,本源氣息順著經(jīng)絡(luò)游走,帶來前所未有的誘惑——仿佛只需他點(diǎn)點(diǎn)頭,三日之后,便可踏足合體,真正屹立于靈界之巔!
然而,他的指尖最終停在玉盒邊緣,抬眸望向蘇媚,聲音低沉,卻帶著雷的鏗鏘:“禮物很重,但秦某恐怕無福消受。”
幽室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輕響。蘇媚端坐在紗簾之后,面紗下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像寒潭里漾起的一圈漣漪,冷冽卻動人。對于秦楓那句擲地有聲的拒絕,她臉上竟無半分失望或惱怒,仿佛一切早在預(yù)料之中。
“秦道友,”她輕笑,聲音像雪落玉盤,清脆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傲然,“你初到靈域,或許還不清楚我?guī)熥鸬姆萘俊T谶@靈界人族疆土之內(nèi),靈主一句話,可令萬宗俯首,可決一域興衰,也可……讓任何修士生死兩難。”
話到最后,她眸光微抬,紗簾后那雙清寒的鳳目似有幽電掠過,空氣瞬間凝滯,連燭火都被壓得低伏。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然而秦楓只是朗聲一笑,笑聲如雷霆滾過蒼穹,將那股無形的威壓震得粉碎。他負(fù)手而立,青衫無風(fēng)自揚(yáng),雷瞳深處日月雙輪旋轉(zhuǎn),睥睨之色毫不掩飾:“蘇道友這是利誘不成,改威逼了?”
他一步踏前,腳下青磚“咔嚓”一聲裂開蛛網(wǎng)般的裂紋,竟將蘇媚刻意營造的“絕對領(lǐng)域”撕開一道裂縫。
“秦某既從凡塵飛升而來,就做好了與靈主相遇的準(zhǔn)備。”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雷,震得四壁微顫,“他想要玄珠?可以——先問問我手中之劍,答不答應(yīng)!”
紗簾后的蘇媚眸光微凝,第一次露出些許意外。秦楓卻未停,他抬手,五指虛握,灰藍(lán)雷焰在掌心轟然升騰,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雷龍,龍首低俯,對著紗簾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不過,”秦楓嘴角勾起,笑意張狂而豪邁,“希望靈主下次派來的人,能比噬魂那種三流貨色強(qiáng)一些。否則——”
他手掌一翻,雷龍轟然炸碎,化作漫天光屑,每一屑都帶著焚天滅道的劍意,將蘇媚先前布下的寂滅氣場撕得七零八落。
“否則,來多少,我斬多少!”
“玄珠就在我手,有本事——盡管來取!”
雷光散盡,幽室重歸寂靜。蘇媚端坐不動,面紗卻輕輕震顫,顯然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劍意沖擊得心神微漾。她凝視著秦楓,眸中寒潭泛起漣漪,良久,忽地輕笑出聲,聲音里竟帶了幾分由衷的贊賞:“好一個(gè)‘來多少,斬多少’。”
“秦道友,”她緩緩起身,紗簾輕晃,身姿婀娜,卻自有一股俯瞰眾生的傲然,“你的話,我會一字不漏,帶給師尊。”
“只希望下一次見面,你還能如此——”她微微傾身,面紗下唇角勾起,像寒梅綻雪,冷艷逼人,“意氣風(fēng)發(fā)。”
秦楓大笑,轉(zhuǎn)身推門,青衫獵獵,背影如出鞘神劍,鋒芒畢露:“蘇姑娘放心,秦某別的沒有,唯意氣——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