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峰洞府石門合攏,隔絕了武靈城的燈火,只剩靈泉潺潺與星霜桂香在幽暗中浮動。
秦楓盤坐在玉榻上,指間無意識摩挲著那枚紫金令牌——
令牌上的雷篆在月色下偶爾閃起一點寒光,像溫驚瀾那雙金色眸子,仍在靜靜審視。
“合體期……”
他低聲念了一句,聲音在空蕩的靜室里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滾燙的渴望。
白日里,雷闕宮那道靈壓如山似海,壓得他骨骼作響、血脈轟鳴,卻也點燃了他心底沉寂多年的火。
那是第一次,他如此清晰地觸摸到“合體”二字的重量——
舉手投足可引天地共鳴,一念之間萬軍俯首。
若有一天,自己也能立于那樣的高度,又該是怎樣的風景?
識海深處,水哥化作一道赤紅流光掠出,落在靈泉邊,火紅肚兜映得水面一片瀲滟。
他叉著腰,小眉頭擰成川字:“秦楓,你真打算答應那老家伙?
合體老怪的心思,咱可猜不透。
萬一他把你扔進什么‘雷獄死關’當炮灰,你哭都沒地兒哭。”
啟月隨后現身,白裙在星輝下像一朵未綻的雪蓮。
她踮腳坐到玉榻邊,小手托腮,紫眸里映著秦楓的倒影,聲音軟軟卻認真:“哥哥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對吧?”
秦楓收回目光,指尖輕彈,令牌在掌心轉了一圈,發出清脆的“叮”聲。
“打算?”
他笑了笑,笑意里帶著劍修特有的鋒利,也帶著初來靈界的謹慎,“談不上深謀遠慮,只是權衡利弊。”
他屈指一點,令牌背面浮現一行淡金小字——
“星御衛·副統領,戰功三萬,可換破虛雷印一枚,避劫丹十瓶。”
字跡在幽光里像一條誘人的路標。
“避劫丹。”
水哥嘟囔,“你兩百年一次的小天劫,可不是鬧著玩的。
上次雷淵一戰,你雖斬了雷鵬王,卻也耗了七成真靈之力。
下次若再遇雷劫,沒這丹藥,估計會被劈成焦炭。”
啟月想了想說道:“而且,星御衛戰功漲得快。
你一個人苦修,攢一枚破虛雷印至少要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