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鎮外,一座三層高的精致閣樓靜靜矗立。閣樓飛檐斗拱,雕梁畫棟,在戰火的余波中顯得格外醒目。這里是白鶴宗在青陽鎮的產業,平日里是白鶴宗弟子休憩和收集情報之所。
此刻,閣樓頂層的一間雅閣內,白鶴宗宗主白鶴真人正憑欄而立,目光深邃地望著遠處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他身穿一襲白色長袍,袍角繡著栩栩如生的鶴羽,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整個人透著一股仙風道骨的出塵之氣。
在白鶴真人身后,站著幾名白鶴宗的核心弟子,他們或背負長劍,或手持拂塵,個個氣息不凡。而在白鶴真人右手邊,一位身著淡紫色衣裙的少女正緊緊攥著衣角,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她眉目如畫,肌膚勝雪,正是白鶴真人的掌上明珠——七巧。
七巧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戰場中央那道挺拔的身影上,眼中滿是焦慮與關切。她貝齒輕咬下唇,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白鶴真人察覺到女兒的異樣,微微側頭,目光柔和地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道:“七巧,你不必太過擔憂。這秦楓,可不是普通修士。”
七巧聞言,抬起頭看向父親,眼中閃過一絲希冀:“父親,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鶴真人目光重新投向戰場,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在進入波月秘藏之前,這秦楓還只是個金丹期修士,雖然天賦不錯,但在涼州這片地界上,也算不上最頂尖。可如今,短短時日,他竟然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初期,成為了與我同境界的存在。”
說到這里,白鶴真人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而且,他的實力遠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你看看他面對三位元嬰中期修士的圍攻,依然能夠不落下風,甚至還能反擊。這份戰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元嬰初期的范疇。”
七巧聽著父親的分析,臉上的擔憂之色稍稍褪去,但隨即又皺起眉頭:“父親,既然秦楓如此不凡,那我們更應該出手相助啊。若是能與他結下善緣,對我們白鶴宗也是一大助力。”
白鶴真人聞言,卻是緩緩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七巧,你有所不知。如今的涼州,已經不是從前的涼州了。唐家原本就勢大,如今又多了一位元嬰中期的大長老坐鎮,實力更是如日中天。而我們白鶴宗,雖然表面上還能與唐家抗衡,但實際上已經處于下風。”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此刻若是我們貿然出手相助秦楓,就等于公然與唐家為敵。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恐怕難以承受唐家的怒火。到時候,不僅救不了秦楓,反而會讓我們白鶴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七巧聽著父親的話,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她知道父親說的是事實,但心中卻依然難以接受。她望著遠處那道在三位元嬰中期修士圍攻下依然挺拔如松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楓陷入絕境嗎?”七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白鶴真人長嘆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七巧,為父理解你的心情。但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實力為尊。我們白鶴宗如今勢弱,只能暫避鋒芒。不過,這秦楓既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崛起,想必也不是短命之人。或許,他能夠創造奇跡,化險為夷。”
七巧沉默了片刻,最終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她知道,父親作為一宗之主,必須要為整個宗門的利益考慮,不能感情用事。
雅閣內再次陷入了沉默,白鶴宗眾人繼續觀望著遠處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而七巧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那道身影,心中默默祈禱著奇跡的發生。
戰局急轉直下。
三大元嬰中期修士聯手,攻勢如狂風暴雨,密不透風。唐震的金曜斬龍劍每一次揮動,都帶起撕裂蒼穹的劍芒;唐家大長老的綠色小鼎灑下漫天碧霞,霞光所過之處,虛空都被腐蝕出絲絲裂紋;而影魂更是詭異莫測,黑氣凝成的鬼爪、魔影重重疊疊,招招直指秦楓要害。
秦楓雖強,但終究寡不敵眾。十二柄本命光劍在圍攻中光芒漸黯,劍陣被壓縮得節節后退。火蟾在戰圈邊緣焦躁地低吼,幾次想撲入戰團,都被秦楓以眼神制止。
“秦道友,再這樣下去,你必敗無疑!我來助你。”火蟾傳音,聲音里滿是急切。
“不必。”秦楓抹去嘴角血跡,目光如電,“我自有辦法。”
話音未落,他身形驟然后撤,雙手在胸前結出一道古老而玄奧的法印。剎那間,天地靈氣瘋狂倒卷,以秦楓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他的眉心,一道青色印記浮現,仿佛有浩瀚星海在其中流轉。
“那是……?”七巧在閣樓上驚呼。
“一氣化三清!”秦楓低喝,聲如洪鐘。
轟——
靈力漩渦轟然炸開,三道與秦楓一模一樣的身影,從靈光中一步踏出。每一個“秦楓”,都氣息圓滿,靈力澎湃,與本尊毫無差別!
“什么?!”唐震瞳孔驟縮,手中金劍一滯。
“分身?不……不是普通分身,這氣息……竟都是元嬰初期巔峰?!”唐家大長老倒吸一口涼氣。
影魂臉色陰沉如水,黑氣在周身劇烈翻涌:“障眼法?哼,看本座破你幻術!”
他話音未落,三個秦楓已同時動了。
第一個秦楓,手持光劍,劍勢沖霄,直指唐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