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歡天喜地,一聲呼喊引來了院內的伙伴。不一會兒,逍遙被孩子們簇擁著進去了。
此時走廊上面,灰衣人的面色浮現出一絲安然而詼諧的笑,他摘下嘴邊的香煙,靜靜地朝樓梯口走去。
“來來來,你們每個人都有份——”
逍遙打開袋子,里面全是精心挑選的美食和飲品,孩子們一哄而上,拆包裝,嘗新鮮,互相給臉上涂抹奶油等甜品,一時間,榕樹下開了個野餐聚會。看這些孩子興奮的眼神,快樂得像過節。逍遙感到異常的開心,只為了這個,他什么都不會在乎,能換回孩子們的笑臉也就不枉他冒險去做事了。
逍遙的盜賊身份絕對隱秘,他甚至也不需要對誰做掩飾,因為他很少與人有交往。準確地說是他本人不跟別人打交道,他善于使用馬甲,以變換萬千的馬甲身份游走世間,游刃有余從不失手。他將馬甲的功用發揮到了極致,并以此為傲。因此,很少有人能夠識清逍遙的本尊,只有一個人例外。
“爸爸!”“爸爸!”
這時,隨著灰衣人走下樓,機靈的孩子們紛紛丟下食物,呼喊著齊奔過去,他們親熱地撲進灰色風衣的懷抱,倚靠著他的腿、摟抱著他的脖子,接受親吻。爸爸將熄滅的煙頭裝進風衣口袋,慈愛地撫mo著他的每一個孩子,當他的目光沉凝在夏夏身上時,聰慧的夏夏已經明白了爸爸的心思。
“好了,帶他們去吃東西吧,夏夏。大人們還有事要談。”
舊風衣并不輕薄,在他身上卻顯不出炎熱,厚重得仿佛可以阻擋陽光,他的身體似乎是冰冷的,但他的眼神里露出的卻是內心深邃的野火。
“已經夠了。你以為粘粘公園的點心是可以吃的嗎。”
灰衣人話語低沉,面色顯得無所謂般清談。那座公園被盜的幾率,與逍遙出手失敗的幾率可以說幾乎是相同的,或許連逍遙自己也無從意識到,他所面臨的將會是一個矛盾的結局。
似乎主人下了逐客令。逍遙并不感到驚訝,他的好意被拒絕已經不止一次了,但不管怎樣,孩子們被允許接受,他也覺得欣慰。
“我對小孩的承諾向來言而有信。”逍遙付之一笑。欲走之時,目光舉向樓上的一排教室,他順帶問道:“小伊……她在嗎?”
灰衣人沉默抬頭,輕答道:“不好意思,她今天休息,沒來上班。”
孩子們玩耍之外將被安排課程學習知識。福利院不簡簡單單是一座學校,它還是游樂園,更是一個家。這個家的創建者便是灰色舊風衣和七星香煙的主人。他的神秘程度并不亞于逍遙大盜,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姓名,人們習慣稱呼他為Angel’s
dust,意為“天使塵埃”。
Angel,從不為自身牟利,卻能影響他人存亡的人……
素有“冷庫”之稱的粘粘主題公園,游人的數量不斷攀升,正在接近一天當中的峰值。粘粘劇場和動畫影院同時接納了上萬名成人和兒童,在這種熱天里欣賞節目也會暢快淋漓,公園給了每一個人最為奢侈的享受。同時,他們所付出的也是高額的費用。除了公園象征意義的門票外,還有昂貴的入場券、消費卡以及大大小小的游賞價格,可以輕松消耗掉一份普通工作的收入。
風liu才子蕭寒月帶著二位美女游山玩水,正午之時抵達了如月和唯月的住處,位于環境幽雅的公園別墅區的一幢豪宅。其實是專租賃給游客的別墅旅館,二、三層類居多,它們分布在植被茂盛的清凈山水間。單獨租下一套別墅花費不小,若是細想就值得,如月和唯月都是那種謹小慎微的女孩家。
在粘粘飲食館午餐之后已有些疲憊,與蕭寒月在旅館前話別,姐妹倆打算好好休息。
“又陪了我們一天,累了吧,都不知道要怎么謝謝你才好哦!”
唯月笑容映面,由于如月不怎么開口,一路上幾乎都是由她和蕭寒月攀談。兩人皆為一身白衣,性格也相仿,算是投機,唯月到底善于女兒家的矜持,和蕭寒月之間保持著既有的距離。
“分擔兩位小姐的旅途之勞,在下愜意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累。請二位早點歇息,如不嫌棄,明日可再喚我來伴游。”
蕭寒月收扇恭請,顯得有些倉促。如月態度冷淡,在她看來,蕭寒月是個極不可靠的花心男人,她生怕唯月交往不慎而被拐了去,這可不是她來粘粘公園的目的,于是催促著唯月進屋去。唯月卻像守了個約定,一邊欣然揮手:“那么,明天見——”
一對好姑娘,蕭寒月的心中自然有所傾慕,只是方才下意識要匆匆與她們告別。或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現在,蕭寒月可以清醒判斷出一個不安全的直覺:
從某地開始一路跟來,有什么東西尾隨上他了。真是傷腦筋,如果不是女人,那就是敵人。
公園陰冷,蕭寒月快步放出,在遠離了別墅區進去密林之后,如影隨形的鬼魅之感越發強烈,越來越跟緊,甚至于開始“呼呼”作響,纏動樹葉的雜亂無章的響聲漸漸形成一支陰陽怪調,吟嚎難辨的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