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要回去了,你一個人多注意。”
小春起身要走,被櫻沖動般扣住胳臂,她看到櫻的臉上滿是悲憐,于是輕輕摟住她的背,讓她平躺。碧綠的草地襯托著櫻的憂慮感傷的面容,小春撫mo櫻的兩頰,俯身將唇湊上去,沉沉吻了她的唇。雙唇漸被舔開,溫暖柔軟的舌深深地纏繞在了一起。
“我會想你的——”
小春摸了摸櫻的頭發,抬起身來,整了整衣裳便轉身走了。
“親愛的——”
櫻茫然追了幾步,惆悵的眉眼快要噙不住淚水,小春終于越走越遠,再也沒有回頭。
撫著濕潤的嘴唇,櫻習慣了傻傻地站著,直到眼前飄過一個銀發女孩,好奇似的來到櫻的眼前。她似乎是個游客,漂亮的銀發上系著一圈草綠色頭帶,上半身只穿戴也是草綠色的胸衣,下身則是暗紅色短裙,一雙秀美腿,玲瓏的腳丫套著草綠色涼鞋,大約也有二十歲了。
“我的臉俊俏,我的聲音甜美,我的身材玉立亭亭——”
銀發女孩竊望著櫻,似在講演,雙目明澈如泉,皮膚柔滑細膩,純潔天真的神情就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櫻褪去愁容,舒展笑顏,情不自禁走上前去,銀發女孩不知做何,只覺得身體一陣溫軟,她已被櫻摟抱在了懷中。
仿佛尋到了溫度一般,櫻靜靜地,靜靜地,又想要哭了。銀發女孩全然僵直,通紅的臉蛋,潮熱的胸部,她驚羞到了極點,猛然攤手推開了櫻,咬著手指向后退卻。
櫻不及呆悶,只見銀發女孩于轉身之間變作個新模樣,短裙化作長裙,腰間飄起一只深紅絲帶,原本光滑細嫩的胳膊上多出了護腕,一把赤色長劍握于手中,深紅閃耀,顯然是怒氣之狀。
“艾蕾雅,艾蕾雅。福萊諾雅。”
銀發女孩自報姓名,仿佛是受了極端侮辱,用劍指著櫻:“快說你是誰,否則我殺了你!”
櫻安詳地將她打量一番,半側過頭,失落而難受。
見櫻不語,銀發女孩更加動怒:竟然敢欺負老娘?
“好吧,我就殺了你——”
銀發女孩揮劍便刺。櫻并不躲閃,卻是在中招之前,被一縷寒光擋住了赤劍的前進。銀發女孩不免感到意外,擋她的竟是一把藍劍,她被一個不知哪里來的人高體健的陌生男子攔住了去路,那肅穆的表情令她震驚。
櫻不曾料到會有人出現,雖然只見到背影,卻有幾分熟悉,隱約看清那側身相貌,櫻突然驚訝得捂住了口。
兩只利劍相互對峙卻無相拼,瞬息之間,深紅色的刀影像勾引魂魄一般吸引著男人的眼球,藍劍如冰封般不動了。銀發女孩覺得似乎有什么情況,也漸漸停止了用力,兩把劍就這樣輕輕交合在一起,如光如流水。男人的目光轉向女孩的面容,稍視之后漸顯惋惜,女孩正在疑惑中,這時男人推起一掌,將她推開了。
這一掌,羞辱程度愈加濃重,銀發女孩羞顏滿面不知所措,退著小小的步子,不一會兒便在綠樹的掩映下消隱了。
男人輕嘆作罷,劃了一道清冷的藍弧,將劍收于鞘中,正要離開,聽見櫻在身后深切而不確定地喚了他一聲:“小埃……”
男人未轉身體,只是顯得有些憂郁:“浮蕩在塵世的一粒塵埃,不值一提,姐姐,你多保重——”
他遠去的影子對這蔥翠的世界沒有半點留戀,有的只是一片過去未來的蒼涼。
中央公園沉寂了下來。未曾離去的艾蕾雅從草叢里探出頭,忍不住捏緊裙角,自言自語道:“我討厭那個男人……”
艾蕾雅所不能饒恕的還有一個,那就是櫻。看到櫻仍舊獨自站在溪邊,空虛而憔悴,守望著眼前的一切,是在嘆息,還是在憧憬,總之沒有人再去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