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道,許柏年正謀劃著怎么弄死她。
裴硯琛看了一眼藍羽放在許柏年嘴上的手,沒什么表情地收回了視線。
王翊坤這個坐在許柏年旁邊的鄰居當然也聽到了兩人之間起了齟齬,他不由哂笑:“藍小姐,前段時間,劉總的論文面世,你不妨跟劉總好好請教請教。”
別以為許柏年施舍你一個院士稱號,你就從走地雞變成了金鳳凰。
有了貶低藍羽的機會,他找準時機就想踩她一腳,好幫劉月出出氣。
劉月這時候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國外看到的署名Lanyu的論文,還有后面以Lanyu的名字新發表的論文,但她還是打消了那些荒謬的想法。
Lanyu怎么可能是藍羽?
一定是同音字。
她的姿態端得極高,在她眼里,藍羽根本不配成為她的對手。
搭上許柏年又怎么樣?
許柏年遲早會厭棄了她。
像許柏年這種高知人才,怎么可能是一個只看臉的人,他遲早會膩,只有富足的內核才能真正打動一個男人的真心。
藍羽淡淡瞥了一眼王翊坤,眼底有嫌棄一閃而過。
要不是他爹王顯揚給他兜底,藍羽真是看他一眼,都嫌晦氣。
萬一降智了,誰負責?
許柏年的眉頭在王翊坤的話音剛落,便深深皺起:“王總這話倒是有意思,請教二字,向來是建立在雙方有可交流的學識基礎上。劉小姐論文的價值,業內自有公論,可小羽的學術成果,前段時間在國際頂刊發表的那篇論文,被三位諾獎得主聯名推薦,王總若是沒讀過,倒是該先補補功課,免得開口就露了怯。”
他語氣平穩,語速不急不緩,卻字字都帶著分量,目光落在王翊坤臉上時,帶著幾分學者特有的審視:“再者說,學術圈講究以成果論高低,不是靠旁人幾句吹捧就能定輸贏的。小羽的院士資格,是經過評審委員會三輪盲審,憑實打實的研究項目拿下來的,王總要是對學術評審機制有疑問,不如去查查相關流程,總比在這兒隨口下定論要穩妥些。”
話落,他還微微側頭,看向身旁的藍羽,眼神柔和了幾分:“你說對吧?畢竟咱們做研究的,最忌諱的就是不懂裝懂,誤了自己事小,誤導了旁人可就不好了。”
這番話既沒帶半個臟字,也沒拔高音量,卻把王翊坤方才的貶低懟得明明白白。
幾句話點出王翊坤沒讀過藍羽的核心成果,還暗諷了他靠吹捧劉月來刷存在感的做法,句句都站在“學術嚴謹”的立場上,讓王翊坤想反駁都找不到合適的由頭,只能僵在原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劉月眉梢蹙起,許柏年在說什么?
什么藍羽的論文?
還這么不給王翊坤面子,他瘋了嗎?
他看不上王翊坤,難道也不顧忌一下王顯揚的臉面嗎?
就連裴硯琛都下意識地朝他們這邊看來,饒有興致地聽著這場爭執,權當個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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