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打開一條縫,一股濃烈的酒氣就涌了進(jìn)來。
趙元成紅著眼,瞪著季母,不等她開口問話,就猛地?fù)P手,將手里剛攥著的半瓶殘酒潑了過去。
渾濁的酒液混著酒沫,劈頭蓋臉砸在季母的圍裙和臉上。
冰涼的酒液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頭發(fā)和衣領(lǐng)都被浸透,散發(fā)出刺鼻的酒糟味。
季母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懵了,愣了幾秒才尖叫出聲。
“趙元成你干啥!”
她往后踉蹌兩步,手忙腳亂地去擦臉上的酒,一旁季小四的妹妹也被趙元成瘋狂的舉動嚇得說不出話來。
院里的人聽到動靜,全都站起身往門口看。
季小四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騰”地一下就沖了過去,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趙元成!你瘋了!”
他一把扶住受驚的母親,眼神像刀子似的剜著趙元成。
他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胳膊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往前跨了一步,就要和趙元成理論。
趙元成卻早有準(zhǔn)備,他往后退了半步,梗著脖子,扯著嗓子嚷嚷起來。
“咋了!我就潑了,你能把我咋樣!”
他的聲音又尖又啞,帶著酒后的蠻橫。
“你是警衛(wèi)兵,是吃公家飯的軍人!”
“你要是敢動手打我,我現(xiàn)在就去鎮(zhèn)上武裝部告你!”
“到時(shí)候看是你丟飯碗,還是我蹲班房!”
這話一出,季小四的動作瞬間僵住了。
他咬著牙,腮幫子鼓得老高,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可攥緊的拳頭卻遲遲不敢落下。
他知道趙元成說的是實(shí)話,自己的身份特殊,要是真動手鬧起來,不管對錯(cuò),都會影響前程。
趙元成瞅見季小四這副模樣,氣焰更囂張了。
他往前湊了兩步,故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聲音喊得更大了。
“咋不吭聲了?不是挺能耐的嗎?”
“請張建國吃野豬肉,咋不請請我?”
“張建國,你給我出來!”
他轉(zhuǎn)頭往院里瞅,目光掃過張建國,滿是挑釁。
“你不就是開了個(gè)破百貨店嗎?有啥了不起的!”
“真當(dāng)自己是村里的大人物了?我看你就是運(yùn)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