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急促而兇狠的狗叫聲刺破庭院的混亂,震得人耳膜發(fā)顫。
一道黑色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從堂屋側(cè)門猛地竄出,渾身黑毛炸起,肌肉線條在晨光中繃得緊實,正是張建國家的點點。
它平日里溫順黏人,此刻見主人被圍毆倒地,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戾氣,嘴角涎水滴落,獠牙外露,徑直朝著最囂張的趙元成撲去。
趙元成正叉著腰看戲,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嘲諷著,冷不丁被這突如其來的狼狗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腳下卻被散落的瓷片滑了個趔趄。
“孽畜!滾開!”他慌不擇路地抬腳去踹,卻被點點靈活避開。
點點縱身一躍,死死咬住了趙元成的右腿褲管,鋒利的牙齒瞬間劃破布料,嵌入皮肉,疼得趙元成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啊——我的腿!快,快把這狗打死!”趙元成捂著大腿原地蹦跳,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方才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恐慌。
強子一伙人本來正圍著張建國,見狼狗傷人,頓時亂了陣腳,有人舉著木棍就朝點點砸去,卻被點點身形一晃躲開。
反而轉(zhuǎn)頭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腕,疼得那人手里的木棍“哐當(dāng)”落地,捂著手腕蹲在地上哀嚎。
庭院里的混亂還未平息,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雕鳴,“唳——”
聲音清越而有威懾力,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金色身影裹挾著勁風(fēng)從云端俯沖而下,翼展足有一米多,鋒利的爪子如鐵鉤般張開,正是出去覓食歸來的金雕。
它常年與張建國一家相伴,早已將庭院當(dāng)成自己的領(lǐng)地,此刻見陌生人手持兇器毆打主人,眼底殺意盡顯,俯沖的速度愈發(fā)迅猛。
趙元成正忙著撕扯咬住自己大腿的點點,根本沒注意到空中的危險。
直到金雕的利爪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尖銳的喙猛地啄在他的左耳上,一陣鉆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溫?zé)岬孽r血順著耳廓往下流,染紅了他的脖頸和衣襟。
“啊——我的耳朵!耳朵!”趙元成疼得雙眼發(fā)黑,左手死死捂住耳朵,右手胡亂揮舞,想要驅(qū)趕金雕,模樣狼狽不堪,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兇狠模樣。
金雕一擊得手,并未停歇,盤旋在半空之中,時不時俯沖而下,用利爪抓撓、用尖喙啄擊,嚇得強子一伙人紛紛抱頭躲閃,再也不敢上前。
有個混混跑得慢了,被金雕一爪抓在后背,衣服被撕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皮肉外翻,疼得他連滾帶爬地往院門外逃。
點點也越發(fā)勇猛,松開趙元成的大腿,轉(zhuǎn)而撲向其他混混,時而撕咬腳踝,時而撲擊后背,每一次攻擊都精準(zhǔn)狠厲。
原本氣焰囂張的混混們,此刻被一犬一雕打得潰不成軍,哭爹喊娘,哪里還顧得上趙元成的吩咐。
一個個丟盔棄甲,抱著腦袋往院外逃竄,連落在地上的木棍、鐵棍都不敢回頭去撿。
張建國看著眼前反轉(zhuǎn)的局勢,眼中燃起斗志,忍著渾身的劇痛,掙扎著站起身來。
他瞥了一眼滿地狼藉的庭院,又看了看疼得齜牙咧嘴、四處躲閃的趙元成,咬牙彎腰,抄起一旁一根斷裂的木棍,朝著趙元成劈頭蓋臉打了過去。
“趙元成,你敢砸我家、打我爹娘,今天我就讓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