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在入宮之前,家里曾經請來了一個教養嬤嬤,她只教我禮儀,一舉一動都必須刻板僵硬,不然就是輕浮。至于旁的規矩,她是一點都不教,后來家中發現不對勁,給我換了一個教養嬤嬤。
原以為事情到此便結束了,沒想到,在這之后,家里的長輩又查出來,先前的那位教養嬤嬤竟是被人收買了。”
惠嬪不明白,馬佳氏說這些做什么?那教養嬤嬤一看就有問題,這已經算是自揭傷疤了,換做是旁人藏著捂著還來不及呢。
“惠嬪可知收買她的是誰?”吉鼐盯著那拉氏的眼睛,對上她的疑惑和戒備之后,意味深長地笑道:“是好幾方包衣世家?!?/p>
包衣!
聽到這兩個字,惠嬪的心頭一跳,這段時間她清理后宮之中的那股勢力時,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那些人都是包衣出身。
就因為這個,她家里人還千方百計地遞了消息進宮,讓她別傷了自己人。惠嬪當時只覺得可笑,他們那拉氏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在宮里布置這么多的人手。
惠嬪雖然和家里人相處的不錯,但是對那拉氏可沒有什么歸屬感,別說這些人不是那拉氏的人,就算是,她也不會罷手。
當時的惠嬪一心只想著為承慶報仇,哪里還會顧得上這些。她甚至還想著順藤摸瓜,揪出幕后之人,只是始終沒能如愿。
“包衣?教養嬤嬤關乎前程,每家每戶都十分重視,竟然還會被人算計,區區包衣世家有這個能耐嗎?”
不是惠嬪瞧不上自己的家族,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包衣世家聽著是世家,但是和唐朝及以前的世家完全掛不上邊,那就是專屬于皇家的家生奴才,是愛新覺羅家世世代代的奴才。
奴才真的有這么大的本事嗎?
當然有,不用旁人解釋,惠嬪其實也知道。
所以,那拉氏的心蹦得極快,所以,很有可能,那股包衣勢力的背后根本沒有主子,因為他們自己就是這股勢力的領頭人。
惠嬪警惕地看向吉鼐,“你究竟想說什么?”
“馬佳氏近幾代沒有顯赫過,在宮中也沒有什么根基,而我入宮后,更沒有得過包衣的便宜。所以,那拉氏,他們支持的難道不是你嗎?”
惠嬪沒有料到吉鼐會這么說,當即跳腳道:“你胡說什么!”
吉鼐卻半步不讓,開始疾言厲色道:“不是嗎?那為什么你還是一個庶妃的時候,便敢與皇后硬碰硬!”
惠嬪啞口無言,她能說是因為自己來自后世,所以對皇權沒有天然的敬畏心,才那么傻大膽嗎?
惠嬪身邊的吳嬤嬤開口替主子解圍道:“倘若真是如您所說,那股勢力支持的是我家主子,她反而不可能直接與皇后對上?!?/p>
“沒錯,躲起來悄悄發育不香嗎?”惠嬪脫口而出,然后便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然后被當做妖魔抓起來燒死。
為了轉移注意力,惠嬪直接將矛頭轉向吉鼐,“我還覺得,他們支持的是你呢,畢竟我們二人之間,誰更勝一籌,任是誰看了都一目了然!”
氣氛一時僵住了,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良久之后,惠嬪才泄氣了一般,有氣無力地說道:“行吧,你也不可能?!彪m然馬佳氏確實有兩個兒子,但是他們都不可能入主東宮,如果真的是她,馬佳氏可沒有那么傻。
況且,馬佳氏很明顯就知道些什么,她還想從對方那里獲得一些消息呢,可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承瑞、承慶的中毒,都有他們的手筆,可見,你我都是受害者,都想報仇。不如,從今日起,你我便互通消息,聯手將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