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讓人稟告,吉鼐便想直接進去,但是被玉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低聲湊到吉鼐的耳邊說道:“主子,周圍有很多人探頭探腦的。”
這絕對是被小阿哥的哭聲吸引過來的各宮的奴才,若是看見了主子對皇太后不敬,鐵定會讓人把事情鬧大。
吉鼐心里再焦急也只能先停下,結果守門的小太監看到吉鼐來了,仿佛看到了救星,眼睛亮亮地迎了上來,“榮嬪主子,主子說了,您來了便直接進去。”
吉鼐踩著花盆底健步如飛,進去之后,強忍著難受,先向皇太后行了一禮,然后才去將看見額娘來了,哭得愈發委屈,幾乎要上氣不接下氣的賽音察渾。
皇太后身邊的嬤嬤厲聲呵斥道:“榮嬪未免太過放肆了!這是要對皇太后不敬嗎?”
此話一出,別說吉鼐,就是皇太后也變了臉色,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讓人將這嬤嬤給拖了出去。
皇太后身旁的另一位嬤嬤解圍道:“榮嬪向來懂規矩,咱們主子也是極喜歡您的。方才大家都看得清楚,您進來后是先給皇太后行了禮再抱的阿哥,絕沒有不敬之處。”
皇太后聽了嬤嬤的話,不住地點頭,有些焦急的看向吉鼐,生怕她誤會了自己。
“嬪妾自然知曉皇太后的慈愛,自賽音察渾到了壽康宮以后,您對嬪妾母子多番包容,嬪妾都記在心里呢。
或許是方才,嬪妾太過擔心賽音察渾,所以動作間有些逾越之處,這才叫那位嬤嬤誤會了,她也只是忠心。”
皇太后擺了擺手,說道:“你不必替她開脫,她這是覺得你和賽音察渾太過親近,所以心生不滿,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且不說,哀家只是祖母,而你才是賽音察渾的額娘,就算是換成了養母,也沒有不讓親生母子親近的道理。”
吉鼐自然知道這點,所以方才是故意說那嬤嬤忠心的,之前陪承瑞來壽康宮的嬤嬤們都報告了好幾次,說只要承瑞在賽音察渾面前提起額娘,這嬤嬤便會變臉,直接在承瑞面前甩臉色。
吉鼐本就想找個機會報仇,如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哪里還能忍得住,今日她若是不讓那嬤嬤脫一層皮,算她無能。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趕快哄好懷里的小可憐。
賽音察渾到了額娘的懷里,很快便止住了哭泣,但還是委屈地抽噎著,小嘴撇著向吉鼐表達自己的不滿。
看著賽音察渾的小模樣,吉鼐的心都快化了。將光滑的額娘抵著賽音察渾的腦袋,輕聲哄道:“賽音察渾一直沒等來哥哥,所以不高興了是不是?”
皇太后見賽音察渾好不容易不哭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她慈愛地看向賽音察渾,說道:
“從前承瑞早早的便會來壽康宮,可今日賽音察渾醒來都吃過一回奶了,卻依舊不見承瑞的影子。這孩子便不肯回去,非要一直盯著大門看,否則便鬧騰。
但如今都快到晌午了,以往承瑞可沒有這么遲過,這不,賽音察渾便開始哭了,怎么勸都勸不住,哀家派人去尋你和承瑞,也就不見人影,賽音察渾的嗓子都快哭啞了。”
說到最后,皇太后的聲音里隱隱的帶上了一些不滿。雖然她也十分疼愛承瑞,但終究是親疏有別,在皇太后心里,還是賽音察渾更重要。
因此,在賽音察渾為了承瑞大哭,偏偏她派去找人,可承瑞和榮嬪始終不見人影,導致賽音察渾哭得傷了嗓子之后,皇太后心里有些遷怒和埋怨。
吉鼐沒有在意皇太后的不滿,畢竟對方這樣也是因為心疼賽音察渾,況且皇太后是直接表露了出來,而不是當眾給吉鼐沒臉,或是私下做些什么。
吉鼐歉疚地解釋道:“按照規矩,承瑞早就應該啟蒙了,只是他身體不好,所以萬歲爺特地準許嬪妾留了他一年。
但是總不好一直這么拖下去,所以萬歲爺預備明天開始時讓承瑞入學,便從今日起將承瑞帶在身邊教導,多少有點基礎。”
皇太后點點頭,“怪不得承瑞一早上都沒有來,啟蒙學習是大事,這也是應當的。不過,承瑞在乾清宮回不來,怎么你也來的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