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康熙本就心疼吉鼐,更不必說對方還是為了護著自己的子嗣,才被皇后借病毆打,只是盡力為吉鼐療傷,對康熙來說并不算出格。
“可是,一旦將事情鬧大了,那豈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道嬪妾毀容了?”吉鼐靠在康熙的懷里哼哼唧唧的,“嬪妾才不想被人當做樂子。”
“這……”康熙有些猶豫了,他也不希望,吉鼐的傷疤被人津津樂道。
吉鼐再接再厲道:“況且,嬪妾傷得也并不光彩,此事傳出去不好。”
康熙皺眉道:“你是為了護著那拉氏的孩子傷的,保護皇嗣有功,如何會是不光彩?”
剛說完,康熙就意識到,吉鼐說的是皇后。確實,一國之母對有孕的妃嬪下手,還是因為懷疑對方害死了中宮嫡子,傳出去,愛新覺羅家的臉都要丟光了。
“行吧,若是宮中的御醫和藥都沒有用,朕再去民間尋能人。”
吉鼐提醒道:“即便是在宮中,也得悄悄的。這段時間,嬪妾一直被人編排,哼,都在幸災樂禍,嬪妾要悄悄的養傷,等痊愈之后一鳴驚人。”
“行,依你。”
這下吉鼐開心了,她原本還想著,若是康熙不來,自己就得上門去找人了。臉上的傷痊愈,只有以康熙的名義才不會引人懷疑,而且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吉鼐計劃的很好,毀容痊愈,重獲恩寵,之后長華他們就該出生了。所以毀容一事不能拖得太久,需在今年八月前解決。
溫香軟玉在懷,又感受到對方散發的輕松愜意的氣息,康熙也被感染了,懶洋洋的摟著吉鼐靠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的藥。
或許是氣氛太溫馨了,接連幾日沒有睡好的康熙生出困意,他想著,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干脆就在這睡一覺吧。
眼皮剛合上,砰的一聲,殿門被大力的推開了。“萬歲爺,御醫來了,您沒事……吧?”
一臉焦急的梁九功看著榻上躺在一起的兩個人,整個人瞬間僵硬了起來,他似乎是誤會什么了,自己不會打攪萬歲爺的好事吧。
正在欲哭無淚的梁九功,感受到身后的劉太醫,他竟然準備將自己努力塞進梁九功的影子里,好讓萬歲爺忽視他。
呵!做夢。
梁九功往左一邁,便將身后的劉御醫顯露了出來。
康熙按住瘋狂跳動的太陽穴,一臉陰沉的看向梁九功和劉御醫,任誰幾日沒睡好之后,好不容易快要睡著了,卻被人吵醒,心情都不會好。
吉鼐扯了扯康熙的袖子,為梁九功說了一句好話,“方才萬歲爺急著傳御醫為嬪妾看臉上的傷,許是語氣太過焦急,讓梁公公誤會了。”
梁九功感激地看了一眼榮嬪主子,然后瘋狂的點頭。可不是嘛,萬歲爺那一嗓子,把他都嚇壞了。又什么都沒說,只有一句傳太醫,他還真以為萬歲爺或是榮主子出事了呢?
不過,梁九功想起自己火急火燎的拉著御醫闖進正殿時,似乎鐘粹宮的奴才都乖乖的站在外頭,一點都不見焦急的模樣。
梁九功心里那叫一個后悔啊,自己怎么就那么沖動呢?竟然忽視了那么多不合理之處。
吉鼐為康熙按了按額頭,見他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又向梁九功和御醫解釋道:“萬歲爺這幾日都沒有休息好,剛剛才睡著,這會不大舒服呢,御醫來瞧瞧吧。”
這話明著是讓劉御醫來為康熙看診,化解此刻的尷尬局面,其實也是在向梁九功解釋,你別一臉的撞破了什么的表情,我和萬歲爺可什么都沒做,就是在純睡覺。
梁九功聽出了話外音,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沒有打斷萬歲爺的好事,自己這條小命想來是能保得住的。
劉御醫為康熙診脈后,說了一大堆,吉鼐沒聽懂,倒是自己了解過醫理的康熙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朕知道了。”
看著一臉懵的吉鼐,康熙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朕沒事,就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并無大礙。”
“哦。”所以,剛剛劉御醫那一長串,就是在說這個?吉鼐面無表情的想著,自己還以為康熙身體出狀況了呢。
她就說嘛,明明隔三差五的就給他們父子用靈液,連承瑞的身子骨都好上許多了,不會動不動的就生病,怎么康熙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