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院子里就響起了斧頭砍樹的聲音。
“住手!”
下人們停了手,回頭看我,眼神里是掩不住的輕蔑。
“夫人,侯爺的吩咐,您別為難我們。”
我沒理他們,徑直走到廊下那個男人面前。
蕭北辰一身黑衣,抱著臂,冷眼看著。
“蕭北辰,你什么意思?”我問。
他終于舍得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冰冷得像在看一個死人。
“阿寧對花粉過敏。”
又是阿寧。
一個死人,卻像個活著的祖宗,掌控著這里的一切。
“可我喜歡梅花。”我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就不能留一株嗎?”
蕭北辰笑了,笑意里全是嘲諷。
“沈清禾,你拿什么跟她比?”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吃我侯府的飯,穿我侯府的衣,別說幾棵破樹,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乖乖給我。”
我看著他這張冷酷的臉,忽然也笑了。
是啊,我拿什么比?
我不過是個靠臉換富貴的贗品。
我的喜好,我的感受,算個屁。
我轉過身,再也不看那些梅樹。
“砍吧。”我說,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一棵都別留。”
從那天起,我清楚地知道,我對這個男人,對這場婚事,再也不會有任何指望了。
日子過得跟白開水一樣。
蕭北辰很少回我院里,他要么在書房,要么就去那個為安寧公主建的“思安院”。
那個院子,是府里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