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染紅了他面前的石板。
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嘶啞地,一遍遍地重復著。
“清禾,我錯了……”
“我錯了……”
“你回來吧……我求你……”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引來了無數路人圍觀。
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鐵石心腸,薄情寡義。
說定北侯已經這般卑微,我為何還不肯原諒他。
我的伙計看不下去,提著一桶洗地的臟水,沖了出去。
“滾!都給我滾!別在這里妨礙我們做生意!”
臟水潑出去,大半都潑在了蕭北辰的身上。
他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卻依舊跪得筆直。
他抬起頭,透過人群,看向站在醫館二樓窗邊的我。
那雙曾經冷漠高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卑微的乞求和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清禾,我愛的是你。”
“一直都是你。”
“以前是我瞎了眼,是我混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的聲音,嘶啞而絕望,像一只被拋棄的野獸,在做最后的哀鳴。
我靜靜地看著他。
心中,一片死寂。
愛?
現在跟我談愛?
在我被他羞辱,被他踐踏,被他逼到絕路的時候,他的愛在哪里?
在我躺在冰冷的偏院,咳著血,聽著他為別的女人彈琴的時候,他的愛又在哪里?
蕭北辰,你的愛,太遲了。
也太廉價了。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