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里,所有人都知道,這并不是終點,也不是高潮之后的空落。
這是一個新節奏的開始。有人在平靜里把手握得更緊,有人在安穩里把腳邁得更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路,同樣的方向。
陳天放最后一次看向地球。
他不善于展示溫情,他只善于承擔。
他把那份承擔藏在不動聲色里,讓每一個人只看見結果,不看見過程。過程他自己扛著,結果他分給所有人。這就是他。
他沒有再說“統一宇宙”,那句已經說過一次,不必再說第二次。
他不是熱血沸騰的少年,他是一個知道每一句話分量的人。實時說重話,平時說實話。
他轉身,消失在高空。
太虛劍在袖,光不漏,風不動。
世界回到它該有的樣子。
這一天,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書寫“勝”。
有的人用劍,有的人用扇,有的人用鍵盤,有的人用錘子,有的人用車燈。
每一種光都不刺眼,每一種聲都不刺耳。它們都是這片“穩”的組成部分。
這夜之后,許多文明會在內部會議上重復一個名字,重復一條告誡,重復一個決定。
重復到最后,告誡變成規則,決定變成路徑。
他們會改變對地球的態度,也會改變對自己的態度。這是必然,這是代價,也是收獲。
地球上,許多歷史書會在下一版里多一個小節,不長,卻會被人讀很多遍。那一小節沒有太多形容詞,只有幾句實話:一人迎戰,一劍破敵,秩序重定,眾心歸一。如此而已,如此已足夠。
諸葛亮合上書,繼續寫指令。
完顏青鳥放下筆,繼續調度。
關羽等人換防,繼續站崗。
文天祥放下喇叭,繼續協調。
張飛捶了捶胸,繼續堵口。
趙云擦了擦槍,繼續巡街。黃忠按了按弓,繼續執勤。岳飛對上一個個疲憊的目光,繼續把隊列推回正軌。
他們都知道,今天之后,明天會不同。
不同不是浪漫,是更多的活,更難的活。可沒有人退。
陳天放的聲音還在許多人的耳邊回響,他說得不多,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