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誰是神棍?”
陳凡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錢亮和孫立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
錢亮的臉瞬間從慘白變成了醬紫,他指著陳凡,嘴巴張了幾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神棍?
如果能把一個心跳停止、血壓歸零的將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是神棍,那他們這些拿著頂級儀器、頂著專家頭銜卻束手無策的人,又算什么?
廢物嗎?
孫立畢竟老道一些,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咳咳,陳……陳醫(yī)生,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們淺薄了。中醫(yī)博大精深,今日一見,真是……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他這番話,姿態(tài)放得極低,試圖挽回一點顏面。
陳凡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
“哦?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說的神經病毒感染,是中醫(yī)的一種說法?”
“我……”孫立被噎得滿臉通紅。
“還是說,你準備給病人做腰椎穿刺,其實是為了幫他打通任督二脈?”
周圍的院領導們,聽到這話,都忍不住低下了頭,肩膀一聳一聳的,想笑又不敢笑。
太損了。
這簡直是把京城專家的臉,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錢亮終于爆發(fā)了,惱羞成怒地吼道。
“欺你又如何?”陳凡的眼神陡然變冷,“醫(yī)術不精,可以學。但醫(yī)德淪喪,信口雌黃,視人命如草芥,你們也配稱作醫(yī)生?”
“滾。”
一個字,如同驚雷,炸在錢亮和孫立的耳中。
他們的臉色,徹底化為死灰。
就在這時,李秘書直起身子,那張冰冷的臉上,此刻布滿了寒霜。
他沒有看陳凡,而是看著孫立和錢亮,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孫醫(yī)生,錢醫(yī)生,感謝你們不遠千里來江城會診。你們的‘專業(yè)表現’,我會一字不差地,向京城保健總局的領導,以及省委辦公廳,做一份詳細的匯報。”
“至于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江城醫(yī)院,不留二位。”
轟!
如果說陳凡的話是羞辱,那李秘書的話,就是宣判!
這一份匯報上去,他們兩個的職業(yè)生涯,就算沒有徹底完蛋,也必然會蒙上一個永遠洗不掉的巨大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