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陳凡腳步一頓,回頭,正對上林清雪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她走了過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你之前說的‘功能性短路’和‘重啟開關’的理論,很有意思。”林清雪站定在他面前,身上那股清冷的香風再次飄入陳凡鼻端。
“只是個比喻。”陳凡淡淡道。
“不,不止是比喻。”林清雪搖了搖頭,她的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純粹的、學究式的探究。
“你下針的百會穴、印堂穴、風池穴,從神經解剖學的角度看,確實是重要的神經節和血管交匯點。但你的手法……我不理解,三寸長的針,你是如何做到精準沒入兩寸,而沒有傷到顱骨骨膜和腦組織的?”
她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這已經超出了“技術”的范疇,近乎于“妖法”。
陳凡看著她,忽然笑了。
“林醫生,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嗎?”
林清雪一怔,眉頭緊鎖:“我只相信可以被驗證的真理。”
“那我剛才做的,不就是驗證嗎?”陳凡反問。
林清雪語塞。
是啊,事實就擺在眼前,一個被現代醫學宣判了死刑的病人,被他用三根銀針救了回來。
這本身就是最無可辯駁的驗證。
她的世界觀,在今天,被這個男人用一種最粗暴的方式,狠狠地撕開了一道口子。
“我想……和你談談。”林清雪深吸一口氣,那挺拔的胸脯起伏著動人的曲線。
這是她第一次用近乎平等的語氣,對一個實習生發出邀請。
“我很忙。”陳凡拒絕了。
他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腦子里的《神農濟世典》。
林清雪再次愣住,她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以她的身份和容貌,在醫院里,不知多少男人想盡辦法只為和她說上一句話。
一絲薄怒染上她白皙的臉頰,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她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張便簽,寫下一串號碼遞給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