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區(qū),一間被特殊看護的單人病房外。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周建國院長臉色凝重,他沒想到高德明會來這么一手,現在是騎虎難下。
他偷偷看了一眼陳凡,發(fā)現對方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心里稍安,但拳頭還是不自覺地攥緊了。
林清雪站在陳凡身后半步的距離,這個位置很微妙,既是下屬,又帶著一絲學徒的意味。
她看著陳凡的背影,心中竟沒有絲毫擔憂,反而充滿了期待。
她想看看,這個男人,又能創(chuàng)造出怎樣的奇跡。
蘇晴則有些緊張,小手緊緊抓著衣角,她不懂什么醫(yī)學,但她能感受到高德明言語里的惡意。
病房門口,站著一對中年夫婦,滿面愁容,眼窩深陷。
他們是病人的父母,在江城做點小生意,家境殷實,為了兒子的病,已經耗盡了半生積蓄。
“高主任,這位是?”男人看到這么大陣仗,尤其是為首的院長周建國,有些不知所措。
高德明清了清嗓子,指著陳凡,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譏諷:“王總,這位是我們醫(yī)院新聘請的‘神醫(yī)’,陳凡主任。你的兒子,連西醫(yī)專家和我都束手無策,今天,特地請陳主任來,給令郎瞧瞧。”
他特意加重了“神醫(yī)”兩個字,聽在中年夫婦耳中,卻充滿了刺耳的味道。
“神醫(yī)?”那婦人眼睛里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又黯淡了下去,看著陳凡年輕的臉,喃喃道,“這么年輕……”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高德明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陳凡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表情,徑直推門走進了病房。
一股混雜著藥水和些許腐敗的氣味撲面而來。
病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面色灰敗,雙目緊閉,嘴唇干裂,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整個人和一具尸體沒什么兩樣。
這就是高德明口中的“活死人”。
“患者王杰,二十六歲。半年前,從外地旅游回來后,突然陷入昏睡,至今未醒。”林清雪主動上前一步,拿起病歷,用專業(yè)、簡潔的語言匯報起來,“我們對他進行了全面的腦部ct、核磁共振、腦電圖、血液以及基因檢測,所有指標,全部正常。神經內科的會診結論是,找不到任何器質性病變。”
她頓了頓,補充道:“高主任之前采用的是‘醒神開竅’的針灸療法,并輔以湯藥,但患者毫無反應。”
高德明老臉一紅,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老朽才疏學淺,只能判斷出他是元神受損,但具體是何緣由,卻始終查不出來。”
他說著,還指了指病人頭上的幾個穴位,“百會、四神聰、神庭,我都試過了,如石沉大海。”
他這是在給陳凡劃定難度范圍,告訴他,常規(guī)的法子都試過了,沒用。
陳凡走到病床前,沒有去碰觸病人,甚至沒有去看那些復雜的儀器數據。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雙眸之中,一抹常人無法察覺的金色光暈一閃而逝。
煉氣境的望氣術!
在陳凡的視野里,整個世界都變了。
病房里游離的不再是空氣,而是一絲絲駁雜的天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