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生育能力”這幾個字,像一道驚雷,在林清雪的腦海中炸響。
她身體猛地一顫,臉上最后的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
對于一個女人而言,這無疑是最惡毒,也是最致命的詛咒。
她可以不在乎疼痛,可以忍受折磨,但她無法接受自己變得不再完整。
陳凡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精準地剖開了她所有的偽裝,刺中了她最柔軟、最恐懼的地方。
“你……”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里干澀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所有的反駁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陳凡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繼續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做我的學生,幫你治病,只是順帶。”
“我真正需要的是一個能幫我處理瑣事的人。”
“蘇家捐樓,成立中醫康復科,我是主任。但我對醫院的行政流程、人事關系、設備采購一竅不通。”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讓我可以專心治病救人。”
他看著林清雪,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
“而你,林主任,業務能力出眾,熟悉醫院的一切,人脈廣,手腕強。”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給你治病,你給我辦事。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公平的交易……
林清雪在心中咀嚼著這幾個字,屈辱感稍微減退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無力感。
她發現陳凡把一切都算計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在羞辱她,他是在“使用”她。
在他的棋盤上,自己這顆高傲的棋子,有著不可替代的利用價值。
這種被人看透,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覺,比單純的羞辱更讓她感到挫敗。
“為什么……非要用‘學生’這個稱呼?”
她終于問出了一個問題,聲音里帶著最后的掙扎。
當助手,當秘書,她或許還能勉強接受。
但“學生”這個詞,帶著一種人身上下的從屬關系,徹底顛覆了他們之間的地位。
陳凡聞言,笑了。
他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林清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