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咽了嘴里的糕點,漫不經心地挑眉看她。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裴景川的眸光卻晦暗不明。
姜媚心里打了個突,有些不好的預感。
難道昨晚她不止吐了裴景川一身,還做了其他事?
“三郎……”
姜媚剛想追問,裴景川垂眸斂了目光,淡淡道:“不過是不小心弄臟衣服罷了,無妨,你在自己家里喝點兒酒放松一下沒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不是她喝醉了,他也聽不到她的真心話。
不知道她這么努力幫他打理私庫其實是為了賺錢還清他的錢,好跟他扯平。
她不記得自己喝醉酒說過什么也好,免得再演戲騙他。
裴景川的語氣挺溫和的,但想到他剛剛的眼神,姜媚還是有些不安,她捏緊絹帕,大著膽子說:“雖然三郎不介意,但我還是要好好賠罪的,今晚我會備好酒菜等著三郎的。”
姜媚這話的暗示意味很強,裴景川喉結滾動,反問:“只有酒菜?”
既然是專程道歉,當然不會只有酒菜。
但在刑部這么嚴肅的地方姜媚說不出太露骨的話,只能小聲道:“三郎晚上來了就知道了。”
裴景川捻了捻指尖,沉沉應道:“好。”
回到院子姜媚立刻列了裴景川喜歡的幾道菜讓廚娘去準備食材,而后又進屋換了被罩床帳,燃上熏香。
裴景川那記眼神一直在姜媚腦海揮之不去,她猶豫半晌,最后尋出那條足鏈藏在枕頭下面。
就算她昨晚喝醉說了什么對裴景川大不敬的話,這樣應該也能讓他消氣了吧?
離天黑還早,姜媚穩了穩神,繼續寫起之前的話本子,剛寫了兩行字,外面就吵鬧起來。
姜媚剛放下筆,清檀就走進來說:“姑娘,外面有人自稱是你的家人,非要闖進來,巡夜司的官差都被驚動來了。”
家人?
姜媚面色一沉,腦海中閃過母親王氏冷漠尖刻的臉。
當初在應縣王氏不是對她避之不及嗎,如今怎么會突然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