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應縣,她也是這樣,不惜代價。
周鴻遠忍不住說:“辦法總會有的,以后再遇到危險別總想著傷害自己。”
能有什么辦法呢?
裴景川以為她又逃跑都放棄找她了,她若不豁出命去搏一搏,便只能像狗一樣活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葉青行要是心情不好,瘋起來拿著烙鐵往她身上烙著玩也不是沒有可能。
姜媚在心里反駁,面上卻乖順道:“嗯,我知道。”
說完,姜媚又問:“對了,你能再借我一點錢做盤纏嗎?等我日后安定下來再想辦法還你。”
提到錢,周鴻遠頓時有些窘迫。
他之前抄書攢了幾兩銀子,客棧店家又免了他們一家人的食宿,但最近應酬實在太多,他手里也沒剩什么了。
他飛快地幫姜媚纏上紗布說:“你可以先到我赴任的地方落腳,然后再考慮去別的地方。”
姜媚垂下眼皮,睫毛在臉上投下小片陰影,片刻后,才低聲應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
周鴻遠脫口而出,氣氛立刻微妙起來。
他和姜媚的關系早就面目全非,姜媚還能保持客套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姜媚沒了聲音,周鴻遠幫她重新包扎好也離開。
屋里安靜下來,姜媚吃著饅頭整理思緒。
葉青行制造了她趁亂離京的假象,裴景川約莫失望透頂沒再找她,葉青行做賊心虛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似乎也沒懷疑周鴻遠,眼下又有周鴻遠的幫忙,她說不定還真的能順利逃離。
只要不讓李氏和周嵐發現她,出了瀚京,要想逃走就很容易了。
這般想著,姜媚摸了摸胸口。
葉青鸞之前給她那幾片金葉子還在,就算周鴻遠不能借錢給她,也能支撐一段時間了。
——
葉青行上午在家陪了葉青鸞,下午便泰然自若地去了摘星樓參加詩會,一點兒反常都沒有。
昨晚除了巡夜司和京兆尹的官差,夜里葉家并沒有下人出入。
唯一進了葉家又出來的,只有周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