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花罷了,哪有人重要?”
清檀噤聲,等姜媚去了院子里搬花才又開口:“夫人之前不是不喜蘇姑娘接近公子嗎,為何現在……”
“她畢竟是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比外面的人要得體,老夫人讓三郎接她回來也是為裴家好,我這個做兒媳的當然要給足老夫人面子。”
蕭氏說著喝了口茶,眸底閃過深意。
葉青鸞不過去老夫人院子里煮了十來日的茶,就能讓老夫人把人接回來,這心思倒不像她之前表現的那樣溫和無害。
不過裴家少夫人也不是天真小白兔能做的,只是不知,鷸蚌相爭,最后誰能得利?
數千兩的翡翠蘭蕭氏說賞就賞,姜媚卻不能不小心。
她把花搬到屋里靠窗的位置,怕水氣會進來,又往旁邊挪了挪,與院中伺候的丫鬟細細交待了一番才回主院復命。
半路,她碰到了裴景川。
裴景川懷里抱著個人,那人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到身形長相,只有一截靛青裙擺與黑色披風糾纏,透出股子親昵來。
不知那人是不是受了傷,裴景川眉心微擰,面上帶著怒火,步子走得飛快,下人紛紛避讓。
不過片刻,裴景川就走近了。
姜媚和其他人一樣低頭避讓。
裴景川并未在她面前停留,路過時的風撩動她的裙擺,在他離開后,又很快恢復平靜。
等裴景川走遠,姜媚神色如常的回了主院。
蕭氏已經知道裴景川回了家,命人準備起接風宴,又讓姜媚回去候著。
姜媚通知小廚房準備了熱水和姜湯,然后回屋尋了套干凈衣裳放在耳房的架子上,做完這些,她閑下來,靜靜立在屋里等著。
有些莫名的情緒纏上心來,像是昨夜的雨,下進了她的心里,又冷又潮。
她越是想克制,就越是酸澀難過。
明明她只是一個晚上沒有見到他呀。
半個時辰后,裴景川才回到院子。
今天并未放晴,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裴景川淋了些雨,肩膀被浸濕,身上也帶了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