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裴家的大佛終于要走了,縣令松了口氣,當晚便在最好的酒樓設宴送行。
裴景川是秘密來的應縣,只有白亦和魏嬤嬤去赴宴。
白亦走得很轟動。
整個縣城還籠罩在新春的喜慶之中,白亦卻讓人抬了口棺材,一路撒著紙錢出城。
晦氣極了。
姜媚在賭坊也聽到了這件事。
她本只是抱著僥幸,沒想到她才躲了兩日,白亦真的就走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白亦在應縣找她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他總不能一直在這兒耗下去。
不過姜媚很謹慎,她怕白亦殺個回馬槍,又在賭坊躲了兩日才出去找商隊。
她準備從晉州出發往西,過夢州最后到漓州。
漓州在昭陵的最西邊,與越西交界,氣溫很高,多是戈壁,兩國商客多在那里進行交易,外來人口很多,對身份文牒查得不那么嚴,那里民風開化,女子經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很多奇人異士,只要有錢,就能徹底的改頭換貌。
到時就算裴景川站在她面前,也認不出她。
元宵節還沒過,要出遠門的商隊并不多,姜媚找了整整一日才找到一個去晉州的商隊,她果斷交了定金,準備第二日和他們一起出發,等到了晉州再另尋商隊。
找好商隊,姜媚又去錢莊換了些碎銀。
她騙橘葉說把那一百兩銀子藏在祁州了,其實早就換成銀票帶在身上,如今要走,還是換成碎銀更方便。
除此之外,姜媚還買了水囊、可以存放的肉干和一些簡單的外傷藥。
她的腿不方便,做完這些早就累得不行,回賭坊的路上,姜媚不經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那個被她雇去晉州的小乞丐。
天已經黑了,那人影一閃而逝,姜媚只覺得眼熟,并沒有看得很真切,而且白亦已經離開應縣,就算小乞丐回來也不會對她造成影響,但她還是不安起來。
姜媚先回了賭坊,沒一會兒又換了身裝扮出來去客棧找商隊,求他們收留她一夜。
沒有多余的房間,姜媚只能睡馬廄。
比起賭坊的吵鬧嘈雜,馬廄的草料香反而讓她安心。
她這幾日都沒有睡好,往草料上一躺不知為何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