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姜媚把自己忙成了陀螺,手上的血泡破了又起,一雙手傷痕累累叫人不忍看,她卻只盼著冬至能早點到來。
這是她過的第一個生辰,約莫也會是最后一個。
她想給周鴻遠送一支好一點兒的筆,不管日后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誰,她都希望他前程似錦、文思如泉涌。
冬至這日,姜媚早早地送了豆腐去吳家酒樓,然后回家換衣裳。
她沒有置辦新衣,還是尋了成婚時那套衣裙換上,破天荒地修了眉,又碾了幾片梅花花瓣充當唇脂。
周鴻遠一早就去拜見恩師,等他回來便可出發去廟會。
時間還早,姜媚總感覺太素,發髻挽了又拆,拆了又挽,卻怎么都不滿意,正覺泄氣,周嵐突然進屋,遞了一對艷紅的珊瑚耳墜給她。
“別折騰你那頭發了,喏,這個借你。”
那件事后,周嵐總是陰陽怪氣,姜媚與她已經好久都沒說過話了,她突然示好,姜媚反倒起疑。
“這是哪兒來的?”
家里的錢都供周鴻遠讀書了,周嵐也沒幾樣首飾,姜媚沒見過這對珊瑚耳墜。
周嵐被姜媚懷疑的目光刺得炸毛,沒好氣道:“這是娘給我的及笄禮,若不是哥哥特意交代說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才不會借給你呢,你愛要不要。”
聽到是周鴻遠交代的,姜媚打消疑慮,接過耳墜戴上。
姜媚的耳垂薄而小,戴上耳墜之后立刻精致起來,因有頭發遮擋,耳朵很白,和艷麗的紅色形成反差,竟叫人有些移不開眼。
周嵐眼底閃過驚艷,而后垂眸唾棄起來。
要不是她長成這樣,也不能給哥哥戴綠帽子。
有了耳墜,姜媚終于妝扮妥當,見周鴻遠一直沒有回來,她想出門迎一迎,周嵐卻又端來一碗銀耳湯。
“這也是哥哥讓我給你熬的,喝吧。”
姜媚不疑有他,只有滿腔的感動。
她把銀耳湯喝完,想見周鴻遠的心越發迫切,然而剛走出周家,眩暈感陡然襲來,身體不受控制的發軟倒地。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看到張家婆子滿臉堆笑地朝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