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今天來了月事,戳穿了她的謊言。
現在一切都被搞砸了。
裴景川現在對她厭惡至極,約莫不會再對她的身體有半點興趣,用再殘忍的手段報復她都不足為奇。
人是她招惹的,姜媚愿意受罰,可她不想連累周鴻遠。
他寒窗苦讀十余載,就是為了能在春闈中金榜題名,眼看多年的努力就要成真,若在這時被毀,姜媚都不能原諒自己。
藥效發作,姜媚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周鴻遠就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
“眉娘,你醒了,肚子可還疼?我給你熬了紅糖姜水。”
小腹暖洋洋的,是周鴻遠幫她灌了湯婆子。
周鴻遠滿眼都是關切,姜媚瞬間紅了眼眶,本就很疼的喉嚨更是哽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辦法說自己遭遇了什么。
周鴻遠覺得姜媚像是要碎掉了。
他用力地抓緊她的手,溫聲安撫:“眉娘,別怕,我在呢,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家的。”
姜媚脖子上的掐痕很明顯也很駭人,周鴻遠心疼又自責。
姜媚落下淚來,她實在扛不住了,拉著周鴻遠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
她其實更想要一個擁抱,可她不敢,更覺得自己不配。
休息了兩日,姜媚又撐著做了豆腐給吳家酒樓送去。
送完豆腐她去找過裴景川,試圖挽回局面,然而連著好幾天院門都是緊鎖著的,別說裴景川,她連白亦的影子都沒見到。
這日姜媚又送豆腐到酒樓,吳芳妍正好逛街路過,拉著她聊八卦:“張明瑤名聲盡毀,還得罪了裴公子,被送去給睿王做妾了,睿王都這把年紀還要納妾,真是老不要臉,咱們這位州府大人也是夠狠心的。”
張明瑤瞧不上商戶,吳芳妍與她沒什么交情,談起此事卻很是唏噓。
張明瑤敢算計裴景川,背后未必沒有家人支持,可事情敗露后,張家人都隱了身,只有張明瑤承擔罵名,付出代價。
這個世道,女子只能依附家族、夫君而活,一旦涉及利益,便會最先淪為犧牲品。
吳芳妍忍不住嘆氣,而后又道:“幸好那位裴公子一氣之下離開了祁州,不然不知還有多少人擠破了頭要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他呢。”
姜媚死氣沉沉的眸子陡然一亮:“你怎么知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