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太小,姜媚碰到了裴景川的腿和胸膛,最后還撞到了他的下巴。
“對不起。”
姜媚小聲道歉,而后朝桌上看了一眼,菜粥和泡菜炒肉都被裴景川吃完了,那位姑娘帶來的菜一點(diǎn)兒沒動過。
“看什么?”
裴景川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姜媚連忙垂眸,輕聲道:“我只是想看看飯菜合不合你的胃口,這次太倉促了,下次我可以……”
“沒有下次,”裴景川直接打斷,吃東西出了些汗,他的臉色好了很多,氣勢跟著回升,“我不缺廚娘。”
姜媚的表情僵住。
裴景川的確不缺廚娘,他缺的是可以給他暖床的人。
可她已經(jīng)贖身從良,還嫁了人,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會逢迎討好的妓子了。
她不能自甘下賤。
雪一直沒停,院子里已經(jīng)有了積雪,姜媚感受到了刺骨的冷,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冷凝成冰。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既然公子不需要廚娘,那我現(xiàn)在能走了嗎?”
身后是桌子,前面是裴景川,兩人的姿勢透著曖昧,氣氛卻又冷又僵。
過了會兒,裴景川還是放姜媚離開。
她的步子有些凌亂,快到門口時狠狠摔了一跤,手掌擦出血來,她卻顧不上疼,飛快爬起。
怕裴景川覺得她故意用苦肉計裝可憐。
裴景川看到姜媚摔倒,眉心擰了擰,手攥成拳,青筋暴起,終究還是開口:“拿把傘給她。”
白亦見狀忍不住說:“她就是個忘恩負(fù)義、唯利是圖的小人,主子對她會不會太心軟了些?”
“她嫁了個窮書生,日日都要為生計勞作,卻甘愿爬床讓那窮書生免受牢獄之災(zāi),你見過哪個小人是她這樣的?”
裴景川涼涼反駁,姜媚那雙明顯被磋磨過的手仍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白亦噎了一下,隨即辯解道:“可當(dāng)初是主子的庇護(hù)讓她免遭凌辱,她卻花言巧語騙主子的錢,如此行徑又該如何解釋?”
“……”
白亦說完,屋里詭異地陷入沉默,裴景川好不容易才好一些的臉色沉得發(fā)青。
姜媚寧愿嫁給一窮二白的周鴻遠(yuǎn)過苦日子,也不愿意做他豢養(yǎng)的金絲雀,這不是明擺著不喜歡他,覺得他連個窮書生都比不上嗎?
姜媚只忘他裴景川的恩,圖他一人的利。
白亦再怎么大老粗,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連忙道:“屬下這就去送傘。”
姜媚失魂落魄的回到豆腐鋪,沒多久,周鴻遠(yuǎn)就回來了。
他是一路跑回來的,累得氣喘吁吁,滿頭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