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后,姜媚很快冷靜下來,她揪住趙行知的衣領(lǐng)追問:“誰告訴你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趙行知覺得這是姜媚心虛的表現(xiàn),底氣足了些:“葉青行把毒藥交給我時親口說的,這毒無色無味,一旦入體,便會迅速侵入肺腑,無藥可治,唯有換血才能活下去,只要縣主以后不為難我,我絕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僵持片刻,姜媚拿走了那盒糕點。
走到閣樓后,姜媚坐下,有些發(fā)怔。
只要換血她就能活下去,但必須要十個嬰孩兒的血才行。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姜媚沒有生過孩子,但詢兒和吳芳妍的女兒都是她親手接生的,她知道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有多痛苦,更知道新生命有多珍貴。
哪里能這樣換命呢?
枯坐了小半日,姜媚收拾好情緒,和往常一樣翻看典籍思考樂譜。
不知是不是這次她真的接受自己會死的事實,她竟有了改進樂譜的靈感,她很快寫出來拿去秦家,秦牧之看完兩眼放光,秦父更是贊不絕口。
祭典前兩日,又逢校尉營沐休,姜媚接了詢兒,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他去了城中成衣鋪。
過完年,他像是雨后春筍一下子竄了個兒,去年準備的衣服褲子都短了一截,得買兩身新衣服才行。
姜媚不知還能帶詢兒買幾次衣服,特意來了最好的鋪子,想給詢兒買幾套柔軟舒適的里衣,只是穿在里面也不會太招搖。
詢兒去試衣服時,裴音音和一個女子并肩走了進來。
自那日不歡而散,姜媚和裴景川便沒有再見過面,如今看到裴音音,姜媚下意識地躲開。
裴音音并未看到姜媚,與女子說著話往樓上走去,兩人的交談聲不大,卻很清晰地傳入姜媚耳中。
“聽說三公子的傷突然惡化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前幾日三哥回來,不知為何跟大伯母和祖母大吵了一架,大伯父聽說后,對他用了家法。”
“用了家法?”
那位姓賀的小姐忍不住驚呼,裴音音連忙捂了她的嘴:“大伯母不讓我往外說,賀姐姐小聲些,三哥終歸是大伯父的親生骨肉,他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的。”
賀小姐眨巴眨巴眼睛表示知道了,兩人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快步上了二樓。
樓下,姜媚掐著掌心,臉色有點發(fā)白。
裴景川的傷還沒好,這種情況下怎么受得住家法?
等詢兒出來,姜媚迅速結(jié)了賬離開。
一到家,她立刻拿了裴景川那枚玉佩去到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