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忍不住皺眉,裴音音見狀冷哼:“某些人真是不知羞,眼珠子都快黏到我三哥身上去了。”
裴音音沒有點名道姓,但聽完她的話,在場的人全都朝姜媚看了過來。
姜媚并未羞澀,甚至對裴音音有些感激。
她正需要機會向裴景川表忠心呢。
她無視眾人的目光,坦然道:“三公子豐神俊朗,萬里無一,我沒見過世面,被他吸引對他傾心也是人之常情。”
裴音音方才已經見識了姜媚的厚臉皮,但她沒想到姜媚當著自家三哥和這么多賓客的面還敢說這樣的話。
她氣得不輕,越發覺得不能讓這種狐媚子纏上自己的崇拜敬仰的兄長,恨聲道:“膚淺,無恥!我三哥才華橫溢,你卻只能看到外在的皮囊,真是俗不可耐!”
姜媚沒有反駁,裴音音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個俗人。
裴音音以為姜媚不反駁是被她說得羞愧難當了,立刻乘勝追擊:“我剛剛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可識字?可讀過一本書?可知方才我們討論的是什么?”
裴音音認定姜媚目不識丁,一定會當眾出丑,如此也能讓姜媚知道自己和這些大家閨秀的差距有多大,三哥絕不是她能肖想的人。
“回六小姐,三公子教我認過一些字,還借了不少書給我看,方才你們討論的《黃粱記》是明軒書店新出的話本子,碰巧的是,我和攥寫此書的聚寶先生是舊識。”
姜媚答得很快,語氣平穩,不卑不亢。
裴景州聽完碰了碰裴景川的胳膊,小聲嘀咕:“她膽兒挺肥啊,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祖母今日是要替你相看,她這么毀你名聲,就不怕祖母發怒?”
教人識字那可是要手把手教的,孤男寡女、肌膚相親,哪個閨閣女子受得了未婚夫婿與人如此親近啊?
裴景州覺得姜媚有些太恃寵而驕了。
裴景川往裴景州的杯子里添了些茶,而后將一塊桂花糕塞進裴景州嘴里:“字是我教的,書是我借的,她又沒撒謊,有什么不能說的?”
裴景川塞得急,裴景州險些被噎住,他說不出話來,連忙喝茶把那點心灌下去。
再抬頭,就看到裴景川眸底的亮芒。
他這三弟怎么瞧著有點兒……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