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不敢在裴景川面前說周鴻遠對自己的好,只讓他覺得自己所托非人,不用他花費精力報復(fù),已遭了報應(yīng)。
裴景川想的卻是之前與蘇淮修的對話。
若她和周鴻遠尚未圓房,如此私密之事,自然也不會讓周鴻遠知曉。
思及此,裴景川的眉眼越發(fā)柔和。
馬車很快在醫(yī)館門口停下,裴景川要抱姜媚下車,姜媚抓著他的衣襟低低哀求:“隔壁劉嬸上次看到我們在巷子里了,雖然沒有看清我的臉,卻也讓我做了好久的噩夢,我怕。”
姜媚是真的害怕,眸子含了淚,眼睫顫抖滿是倉惶。
被逼接客那一夜,姜媚就是以這樣的姿態(tài)撞進裴景川視線里的。
她是那樣的柔弱無辜,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清荷,被人采摘插在了污糟不堪的爛泥里。
那一夜的記憶隨之涌來。
裴景川喉結(jié)滾動,到底還是隨了姜媚的意沒有讓她下車,只讓白亦進醫(yī)館抓藥。
沒一會兒,白亦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回來:“大夫說先喝這個看看效果,如此才好判斷開什么樣的方子。
藥還有些燙,姜媚捧在手里,視線被熱氣熏得模糊不清,過了會兒,她忍不住開口:“裴景川,對不起,那個時候我不該那樣騙你。”
姜媚的聲音有些悶,帶著鼻音,像是要哭了。
裴景川盯著她的側(cè)臉看了一會兒,忍住想揉她腦袋的沖動,捻了捻指尖說:“知道錯了就好。”
沒想到他會回答,姜媚猛然抬頭看著他,眼底浮起希冀,她小心翼翼地問:“我是很認真地向你道歉的,以后,你能放過我嗎?”
裴景川語氣堅決,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雖然他還沒說話,姜媚卻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
是啊,她是第一個敢那樣騙他的人,他怎么可能放過她?
果然,下一刻,她聽到裴景川說:“如果你說的放過是放任你走得遠遠地,跟別的男人成婚生子,那你這輩子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