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裴景川果然冷冷開口:“怎么,你沒嫁進(jìn)他家之前,他們都靠乞討為生?”
姜媚喉嚨瘀滯,如有針扎。
挺難堪的。
她費盡苦心為自己贖了身,又嫁了人,過得卻還是很不好。
姜媚沒有跟裴景川爭辯,低低道:“嗯,這些都是我應(yīng)受的。”
裴景川原本緩和了些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
這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他跟她說這么多做什么?
裴景川冷著臉把柴塊抱進(jìn)廚房就回了屋,姜媚生火熬了菜粥,等白亦回來用泡菜炒了小份肉絲。
半個時辰后,姜媚把熱騰騰的粥和菜端到裴景川面前。
菜粥熬得黏稠軟糯,清香四溢,泡菜肉絲冒著些許酸氣,開胃誘人。
裴景川嘗了口粥,眉頭舒展了些,見姜媚一直杵在這里沒動,漫不經(jīng)心地問:“還有事?”
這是要趕人的意思。
外面風(fēng)雪正大,姜媚連把傘都沒有,就這么走回豆腐鋪恐怕要凍成狗。
姜媚不怕凍,只怕裴景川心血來潮突然現(xiàn)身折騰她。
她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些:“生病的人最需要照顧,我看這里還差個廚娘,我可以留下來。”
裴景川夾菜的動作一頓,終于抬眸看她,眼神冷冰冰的,全是狐疑審視。
姜媚跪下來:“我知道自己罪無可赦,愿意當(dāng)牛做馬來贖清犯下的罪過,只是我那夫君是無辜的,初到祁州時我生了一場大病,險些死掉,是夫君救了我,如今春闈在即,我不想讓他分心,等春闈結(jié)束,我會自請下堂,到時你要如何發(fā)落我都可以。”
這是姜媚能想到的最周全的辦法。
裴景川沒有說話,咀嚼著嘴里的東西似乎在考慮她的提議。
姜媚心頭一喜,院子里突然傳來少女嬌俏的聲音:“裴大哥,你在家嗎?”
院門沒鎖,少女直接走進(jìn)來,姜媚一慌,身體先于意識行動,掀開桌布躲到桌下。
桌下,裴景川雙腿微開,姜媚這一躲,正好躲到他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