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之見了佟姨娘也是十分客氣,姨娘是下人,但生母就是生母。佟姨娘就顯得拘謹了許多,佟姨娘是丫頭出身,也房里也不是十分受寵,也沒出過什么門,在她印象里最大的就是國公府了,沒想到進了霍家門又見識了另一種氣派。姑爺又是嫡出狀元公,佟姨娘只怕被嫌棄,哪里敢多說一句話。
兩人孩子洗三那天,思宸正坐著月子不能參加,聽丫頭們說來的賓客親友不少。沒幾天韓家傳來消息許氏也生了一個兒子,思宸雖然不能親自過去看,卻是派了洪媽媽帶了賀禮過去。許氏生了兒子,這就是三房的嫡長孫了,對于三房來說一件大事了了。
當然遺憾也有,不能擺酒慶賀,四爺和許氏是三年孝,就是想慶周歲也不行。三房眾人都是十分知足,就連許家也不是很在意。許氏進門這么久了才懷孕生子,許家太太為了這個不知道擔(dān)了多少心,雖然女兒天生會生孩子,但不會生的也不是沒有。
坐完月子,洗澡更新,思宸收拾妥當后真有一種新生了的感覺。一個月的調(diào)養(yǎng)并沒有讓思宸胖起來,倒是顯得更瘦了。太醫(yī)過來診過脈,只說還是有點體弱,這也很正常,雖然女子坐月子是一個月,但想恢復(fù)過來再快也得三個月。
思宸又是生了兩個,接下來半年時間里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年底的時候也就能恢復(fù)過來了。太醫(yī)開了方子,霍家的嬤嬤也都非常專業(yè),就是實在不放心,每隔十天請次脈也就好了。
丫頭挑起簾子,思宸腳才踏出去,就見霍景之在門口站著,思宸看著霍景之有點發(fā)怔,因為這個點霍景之應(yīng)該在衙門。女子坐月子的時候男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幾乎每天晚上霍景之都會打發(fā)婆子過來問問,婆子把霍景之的消息傳給她,然后再把她的消息帶來霍景之。
今天出月子霍景之肯定知道,但思宸不知道霍景之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出了月子夫妻就可以見面,但思宸覺得應(yīng)該是晚上,等霍景之從衙門回來。
就在思宸發(fā)呆的時候,霍景之卻是看著思宸笑,隨即伸出手來,道:“走,一起去給給老太太請安。”女人出了月子
報復(fù)
早上抱過兒子,辭了霍老太太,思宸坐車去了韓家。嫂子生產(chǎn),當小姑子的肯定得去。霍老太太現(xiàn)在對思宸和善了許多,許氏生下三房的嫡長子,喜訊傳來時霍家就己經(jīng)送了賀禮過去,這些事情現(xiàn)在是大奶奶在料理,思宸當時正坐著月子,霍老太太沉浸在得了兩個嫡孫的喜悅中,還特別吩了大奶奶一句,給韓家的禮要厚一點。
天氣還是有點熱,再加上孩子還有點小,思宸只是一個人過去,吃了中午飯就回來。霍老太太又囑咐了幾句就讓思宸去了,思宸前腳走了,霍老太太后腳就去了二房。本來霍老太太跟霍景之說過,既然是雙胞胎不由如她養(yǎng)一個,思宸畢竟年齡小,霍景之卻是拒絕了。
霍老太太把霍希賢抱過來養(yǎng)大,那是因為那是二房的頭一個孩子,而且生母是姨娘。現(xiàn)在正妻生了兒子,正妻又好好的,肯定得有正妻養(yǎng)。再者霍老太太年齡也不小了,霍景之一直認為孩子的教導(dǎo)應(yīng)該從小開始,尤其是嫡長子的教導(dǎo),教不好那是坑了自己一家。
霍老太太有點遺憾,但兒子說的在情在理,而且霍景之幾次說過,他一直覺得霍希賢太過于娘氣,可能跟身邊全是女人有關(guān)系。只是后來霍景之娶了思宸,思宸和霍希賢年齡差的太小,不然霍景之早讓霍希賢搬回二房住了。
車駕到了韓家,國公府四房己經(jīng)徹底分開,雖然還是從一個門過,但跟以前還是不同了。佟姨娘到二門迎的思宸,因為都是孝中,兩人都是一身素衣,思宸看佟姨娘神情比以前好多了,就連發(fā)釵首飾也比以前看著好些,看著像以前三太太的舊物。看來三老爺走了,佟姨娘過的卻更好了。
三太太在正房等著,思宸過去請了安,閑話幾句也就去看許氏和孩子了。許氏身體底子很好,生的也很順,太醫(yī)號過脈說沒什么事,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好。
吃中午飯的時候,三太太倒是提起另外一件喜事,許賀武要成親了。韓許兩家是姻親,就是守著孝不能參加,許家該送消息還是得送,韓家的賀禮也是要送到。思慧送的賀禮則是厚了一倍,邵昀和許賀武那么好的關(guān)系,思慧這個當嫂子的肯定不能小氣了。要不是因為守著孝,還真有思慧前后忙活的。
又說到四爺捐官的事,三老爺死了這三年孝是必須得守的,以思宸的意思三年時間就有點長了。不如先把銀子拿回來,三房嫁了兩個女兒己經(jīng)把家底倒空了,分家的時候雖然得了產(chǎn)業(yè),但收租是要有時間的,而且每年的銀子也就是那么多,不會突然間多或者少。要是三房有什么急事,唯一能指望就是分家的銀子,思宸是怕三太太手頭緊。
三太太卻是笑著道:“這倒不用,我要是真有急用,再問你拿也是一樣的。現(xiàn)在三房就剩下這筆分家銀,我不想再動這筆錢了。”
雖然還在國公府里住著,但己經(jīng)不能算國公府的人了,一概花銷費用也不能如前。分家的時候大太太說了隨便各房挑人,三太太只留下陪嫁跟過來的兩房人,以及平常使喚的幾個丫頭婆子,孫姨娘打發(fā)了,只留下佟姨娘跟她做伴。
從她開始,所有女眷使喚的丫頭都減半,月銀也減半,裁縫上的人全部沒有,衣服針線全是她們娘們自己動手,就連廚房吃食也減了一部分。
三太太在做這個決定前,好好的跟許氏算過一筆帳,產(chǎn)業(yè)每年的進項都在那里擺著,每年支出絕對不能超過收的,然后還有人情行走這么一大塊,就是檢省成這樣,三房每年也剩不下多少錢。
許氏通情達理,在娘家時日子過的比這還要清苦些,再者三太太檢省也是為他們小夫妻省。三房就這么一個兒子,以后也不用分家。再者現(xiàn)在三房唯一剩下的一筆銀子就是分家時這筆,也是留做給四爺捐官用的。至于日常生活上緊點就緊點吧,要是把這筆銀了動了,想再存起來怕也不容易了。
思宸也贊同三太太的做法,四爺絕對不是紈绔子弟,但要說能力多強絕對說不上。四爺就那種給他份產(chǎn)業(yè),老老實實的收租,他肯定不會敗家,但也不會把產(chǎn)業(yè)翻倍。四爺是三房唯一的兒子,他的能力也就決定了三房的經(jīng)濟狀況。從頭的時候就開始節(jié)省,讓家中經(jīng)濟收支平衡,很應(yīng)該。
“大房也裁了不少人,大太太正四處買莊子買鋪子。”三太太說著,韓家是最后一代國公府了,大太太肯定也得開始謀后路,以前不置辦這些是想著兄弟多,早置辦了分家的時候還得分出去,現(xiàn)在分開了,大太太肯定下死力置辦了。
“大太太素來是個明白人,自然如此。”思宸笑著說著,大太太做為國公夫人她腦子清醒著呢。
三太太笑著嘆氣道:“前陣子聽丫頭們說,二太太和二老爺總拌嘴,不為乎是為了錢。三爺?shù)昧水a(chǎn)業(yè)分了出去,二太太總覺得給的太多了,只是可憐了七姑娘。”
二太太這輩子是明白不過來了,現(xiàn)在最可憐的是七姑娘,雖然年齡說不上大,孫女是一年的孝,但父母都是三年的孝在身上,總不好給她辦喜事。七姑娘又不是二太太親生的,要是陳太君還在可能會想著孫女,現(xiàn)在指望著二太太,真不知道嫁到什么樣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