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寫滿了為難和不耐煩,好像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周圍有路過的病人和家屬停下腳步,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這女的怎么回事啊?人家醫生都道歉了,還得理不饒人。”
“就是,看著挺嬌氣的,做個檢查要求這么多。”
“她老公脾氣真好,一直忍著她。”
那些議論聲不大,卻一字一句全鉆進了我的耳朵。
我的眼淚涌了出來。
我指著傅懷靳,哭喊出聲。
“傅懷靳!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公?”
“你為什么不站在我這邊?”
“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活該被這么敷衍對待?”
“在你眼里,我的感受,我的安全,都比不上一個外人的面子重要,是嗎?”
我的哭聲引來了更多圍觀的人,傅懷靳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他拉住我的胳膊,想把我從檢查床上拖下來。
“好了!別鬧了!這么多人看著,像什么樣子!”
他壓低聲音警告我。
“你要是不想今天做,我們就改天再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改天?
又是改天。
他永遠都是這樣,只要我提出異議,只要事情不如他的意,他從不會去解決問題,只會用“改天”來敷衍我,來逼我妥協。
我心底最后一點熱氣也散了。
我看著他,忽然就不哭了。
我只是平靜地,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讓她給我道歉。”
“然后,你,立刻去給我換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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