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酒館一樓,燭光在墻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窗外的騷亂聲隱隱約約,但厚重的木門和索西亞親自加固的結(jié)界將大部分噪音隔絕在外。
兩個服務(wù)生正在吧臺后清點存貨,偶爾不安地瞥向窗外——
那里,街道上的黑霧正被魔法結(jié)界的光芒逐漸逼退。
角落里,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他身形高大,背后背著一把用粗布包裹的巨劍,即使裹得嚴(yán)實,也能看出那武器的驚人尺寸。
黑色斗篷的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泛著酒氣的胡茬。
“嗝……”
他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搖搖晃晃地走向吧臺,手在空蕩蕩的桌上摸索了半天,最后從鄰桌順走一瓶還沒開封的龍舌蘭烈酒——
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瓶里晃蕩。
黑袍醉漢把酒瓶夾在腋下,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走去,腳步踉蹌卻目標(biāo)明確。
“先生,請等一下。”
年輕男服務(wù)生從吧臺后繞了出來。
他叫卡爾,在月光酒館干了三年,是個做事認(rèn)真的小伙子,此刻手里還拿著擦了一半的抹布。
醉漢腳步不停。
卡爾加快步子擋在門前,張開雙臂:“先生,您現(xiàn)在不能出去。
外面……外面出事了,有黑霧,被霧碰到的人會發(fā)瘋。
老板娘吩咐了,誰都不能離開酒館。”
醉漢終于停下,慢慢轉(zhuǎn)過頭。
兜帽下,兩道不耐煩的視線落在卡爾臉上。
“讓開。”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醉意。
“真的不行,外面很危險——”卡爾試圖解釋,指了指窗外,“您看,街上還有人在打斗,圣職者們都出動了。”
醉漢嗤笑一聲,用空著的手反手指了指背后那柄巨劍。
粗布包裹下,劍柄末端露出來一截,是暗沉的黑鐵。
“老子有這個。”他含糊地說,“怕甚?”
“可是……”
“滾開。”醉漢伸手去推卡爾。
卡爾踉蹌了一下,卻還是固執(zhí)地堵在門口:“先生,至少等霧散了,或者等圣職者把街道清理干凈——”
“我說,滾!”醉漢提高了音量,這次用力一推。
卡爾被推得倒退兩步,后背撞在門框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